虽然这已经是韩王第五次问起,侍官还是非常耐心地回答:“带,就在大王后面马车里,没有受伤,没有用过刑,韩非公子特意关照饮食,两位使臣都胖。”
韩王安用手帕擦擦额头汗:“好好好,赶紧送回去。”
而此刻,两个烫手山芋坐在后面马车里,姚贾手里拿着个黄金果盘,捡颗黄澄澄杏子给旁边斯斯文文
秦王出现在韩国新郑这件事迅速传遍六国,时间讨论之声沸反盈天。赵魏楚三国王宫内,三位君王几乎同时看完手中密信,神色各异。合纵之际,韩国作为牵线者,却与秦王相见,这实在不是什好消息,何况韩国那个畏畏缩缩首鼠两端国家,给点甜头就忘乎所以,比墙头草还会两边倒。
原本约好旦合纵,就以赵国和楚国为首,赵王偃在群臣商议下,甚至已经私定庞煖出兵为将。楚国那边虽然还没有表态,但是有些望风而动地意思,几乎把持着国政春申君近来频频召集门客,大抵是在敲定领兵者。
而魏国那边,魏公子如已经在回国路上,倘若能说服魏国加入,魏公子如作为在秦国曾经颇有声望长安君,不需要领兵掠阵,只需要做面旗帜,他身份自然而然就能鼓舞士气军心。
但是秦王出现,让六国看到个更为快捷办法,刺杀。秦王膝下只有个过继公子,尚在襁褓之中。秦王死,秦国朝堂必定掀起轩然大波,外戚、权臣、宗室必有场夺权之争,这个时候再去攻打秦国,即便不能铲除,也定可以大伤,至少曾经被吞掉土地,很有可能收复回来。
各种各样心思,都随着这件事浮出水面。汹涌暗潮在静水之下涌起,有人窃喜,有人看戏。当数年后,六国不复存在,天下归于统,市井间偶尔有人谈起皇帝陛下当年带着千人在新郑约见韩王壮举时,才恍然发觉,曾经这个让六国纷纷窃喜契机,只是沦亡前夜,是秦国铁蹄踏遍六国之前最后安宁。
新郑城郊旷野上,韩王带着他臣子们匆匆忙忙赶到。秦王出现得太过突然,先前点声音都没有,韩王就是再笨,也知道秦王定早就在新郑城中,只是没有亮明身份罢。联想到最近他们谋划合纵之事,怕是这位早就心知肚明。
韩王安车马渐渐走近,远远就能看到整整齐齐立马横刀秦国精骑,个个纹丝不动,仿佛雕像。可是在战场上见识过大秦锐士士卒都知道,这些人安静时可以不动如山,旦进攻,则势如破竹,侵略如火,刀起头落,从来不会拖泥带水。
千名精骑训练有素地排列在旷野上,连战马都极为听话,甲光向日金鳞开,盔甲反着寒芒,几欲迷人眼,四下安静得只剩风声。
韩王安掀起车帘遥遥看去,眼就看到有人骑着匹雪白飘逸骏马,在阵列之前来回缓缓踱行。那是个穿着玄衣青年,身形俊挺,尚未束冠,正在与为他牵马少年说话,目光却直落在远处,看向北方。为他牵马穿着盔甲少年,腰间把长剑,手里拿着头盔,毕恭毕敬地回着话。
眼看越来越近,把年纪韩安将帘子稍稍放下,手心竟是片汗湿。他低声问马车外随行侍官:“相邦,那个,秦国使臣都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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