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政顺着他
力道半躺
下去，将赵宪用被子裹得只剩个脑袋，沉声道：“你今天课业
看，不像是你能写出来答案。是不是张良帮你作弊。”
赵宪乌溜溜转着大眼睛：“……儿子看着这
像作弊人嘛？”
“不像吗？”
“……”
赵宪嘟嘟嘴，“张良整天只会出题目为难，才不会帮呢。是子婴叔叔，今天在他那里写课业，他提点几句，儿子觉得特别受用。”
片寂静。
庄喜小心地打开门探进头去看眼，床榻上公子微微侧着头，细长轻盈眼睫敛在眼睑处，动不动，已经睡着。
他合上门，轻手轻脚地离开。
举目四望，整座咸阳都笼罩在寒冬大雪中。
章台宫偏殿里，赵政刚刚处理完事情，走进寝室，轻轻点燃案上烛台。火光亮起，床榻上睡着赵宪感应到光芒，揉揉眼睛。
跟着反，那不是火上浇油？别不说，大王对臣子绝对是大度，哪怕有些地方他看不过去，只要不碰他逆鳞，他也不会较真。赵国灭国时，冯去疾和冯劫两位都要以死明志来着，结果被五花大绑着跟大王谈会儿话，出来就留在咱们秦国朝堂不走。”
庄喜说着特别骄傲：“大王识人和胸襟，六国里谁比得上？哼哼。”
嬴政格外看眼庄喜，轻笑：“你待在这里，还真有些屈才。”
庄喜傻呵呵地挠挠头：“公子饱读诗书，不敢在公子面前卖弄。”
嬴政敛眸翻书。
赵政本来打算熄灭灯火动作顿住，他回头看着赵宪。
赵宪正好在床头翻出他写课业书本，纸张哗啦啦掀到某页，“父王你看，子婴叔叔字，是不是很好看，本来还让叔叔写子……咦？父王？你怎？”
昏暗烛光下，玄衣青年望着纸上那几个笔走龙蛇气象万千篆字，久久地怔住。
赵政本来不想打扰他睡觉，摸摸他头：“是父王，没事，睡吧。”
赵宪睁睁眼，还没清醒，奶声奶气道：“父王，你怎在这儿啊……”
他记得他在偏殿里看书来着，好像看着看着就好困，然后就睡……？
赵政敲他下：“这是章台，不是东宫。”
“嗯？！”赵宪猛坐起来，反应过来后他扯着赵政袖子往榻上拖，“父王快上来，要和父王起睡。”
刚才听庄喜夸赵政，他心里还有些小小骄傲。他上世也不是没犯过错，只希望这世能帮赵政尽量避免过去。目前看来，切都比他预想中好很多。
五年前他离开时候就有些不好预感，所以才给赵政留下帛书，说许多注意事项，现在看来真是灵验，他果然出事。晃五年过去不说，还丧失些来到这个世界后记忆。
过片刻，嬴政想起什，道：“这几天让守门宫人别贪睡。”
庄喜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下：“好，去嘱咐下。”
他出去吩咐守门人，又安排些明天事宜，才回到书房，轻轻敲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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