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人哀求他救他命。
赵高淡淡思索下,温声道:“你们因为什获罪?若是小罪,罪不至死,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项闾忙不迭压低声音,跪在赵高脚边,小心谨慎道:“是大王,下人们撞见大王和子婴公子……”
项闾脸色惨白怪异,不敢再说下去。赵高却是慢慢摩挲着手指,声音略显阴柔:“怎?”
项闾撞着胆子道:“还请少傅、附耳听……”
“是。”宫人双手接竹简,退下去。
赵高拢起袖子,手指还在袖筒中比划着,眼底有些阴郁。
这竹简是当初长安君赵厘留下,上面字迹对他来说学个十之七八不难,只不过这字里行间笔划都带着意,有大气象,是他学不来。
本以为赵厘已经逝世多年,能写出这样字人并不会有。然而那天在赵宪手中看到那份子衿时,赵高就觉得这个赵婴会成为他拦路石。没有原因,直觉而已。
赵高摩挲着手指,还在思索要不要趁着宴会还未开始去趟大狱,察觉到有视线投过来,于是抬头望过去。
总觉得有些不好预感.
咸阳宫里,炫娃之战还在继续,酸溜溜恭维此起彼伏。
大殿角落里,有宫人急匆匆走向站在柱子旁拿着份竹简在看青年。
“少傅。”那宫人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太子那边好像出点事情。”
直不吭声太子少傅赵高目光微动,扫眼这个自己明里暗里提拔拉拢上来宫人:“怎。”
赵政边赏雪边步行去设宴咸阳宫,赵政略走在前,嬴政慢他步。
他们身后远远跟着侍官宫人和禁卫,没有人觉得这幕有什不对。
狐裘下,无人看到地方,嬴政手被赵政握在掌心。
他略慢步是因为并肩走时牵着手风会灌进狐裘里。
走会儿,嬴政呼出口白雾,停停。赵政也顿住脚步,微微扶住他,温声道:“累?坐御辇吧?”
赵高没什架子,平近
上卿蒙毅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赵高对他抬手行礼,转身离开。
年前他做太子少傅后,隐宫那边人为巴结讨好他,说出五年前些内情。那些人之所以会因为点小错就置他于死地,是受这位上卿示意
赵高不知道为什蒙毅会针对他,不过这个梁子是结下。
腊祭大雪中,赵高前往秦国大狱见到项闾。
宫人道:“就刚才,张良从太医署出来,带着大王口谕和亲卫,把十几个东宫宫人押进大狱。”
“犯什错?”
宫人摇摇头,“不晓得。不过,前阵子您让下人提点那个宫人项闾在里面。听说过腊祭就要处死。”
赵高微微掀起直垂着眼:“知道。”
他将手里竹简递给那宫人,手指在虚空中比划几下,像是在临摹般,平静道:“去放回殿下书架里。”
嬴政咳几下,兜帽下被捂得严严实实几乎只露出眼睛和鼻尖,抬头看向赵政时,有片雪花落在鼻尖,融化成点水渍。
赵政用手指把那点雪水轻轻刮走。
谁也没有说话。
目光相触,赵政笑下,“怎这看着?”
嬴政不自觉地握握他手,难得地没有给他个嫌弃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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