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宪回过头就看见赵高拿着
本书站在回廊中，他正是玩心重
时候，不由得卖可怜起来，瞪着水汪汪眼睛看着赵高：“反正父王不在嘛，让
再玩会儿吧先生。”
赵高不为所动，正要拒绝，却有宫人带着另名宫人走
过来。
那是长安宫侍官，走到台阶下，躬身拱袖：“公子请少傅赵高到长安宫叙。”
赵高微微眯下眼，手里书本缓缓合上：“公子是有什
要事找下臣？”
侍官并未回答，只道：“下人只是传话，不敢妄加揣测。”
走会儿，张良道：“你说，五百年后，千年后，还有人记得吗？别看现在做官，瞧着风光，你可比强多，只靠文章就能流芳百世。想想古往今来，只靠文字就能千古留名，才几个啊？诸子百家，听上去多厉害，真过几百年还为人称颂也就顶尖上那几个，儒家孔子，道家老子，墨家墨子，法家嘛……”
张良嘿嘿笑：“非们韩非莫属。”
韩非只是淡淡地笑：“不能和师兄比。纸上文章或许胜师兄，若论经国治世，却远远不如。师兄志在将法家术推行至天下，这份胸襟不是常人能有。天下归后如何治理，是比征服难上千万倍事。”
张良认同地点点头，想起李斯，不由笑出来：“你这师兄看着谨小慎微木木讷讷，其实心里有天地啊。”.
腊祭之后，新岁开春。秦王祭祀渭水。
不清，是国仇家恨重要啊，还是在千秋青史留下那两句只字片语重要。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春秋三百年，如今两百年，生养多少人，至今还能在史册里看见，又有多少？万人中挑啊。
读尽古今圣贤书，要不就是这个吗？
张良自嘲般笑笑，抬手拂去脸上水渍，忽然，他脚步顿住。
大雪飘飞昏暗长街上，亮着点烛光。
提着灯人青衫短帽，眉目柔和，安安静静地站在树下，看见他来，露出点清浅笑意：“想着你回来应该是很晚，过来接你。”
赵高点点头，轻声道：“容换洗番。”
侍官再次垂垂首：“下人在此恭候。”
等
东宫里，赵宪正在和新进来少傅属官庄喜玩耍。
庄喜得到嬴政提点被送入东宫，在张良手下做些闲杂工作，此刻，太子殿下和庄喜躲在棵树后玩儿弹珠，地上散落着十几颗金丸银丸，赵宪金丸打中其中颗银丸，那银色小球滚出界线之外。
太子殿下欢喜道：“又赢！这次罚你什好？”
已经被画脸乌龟庄喜哭丧道：“殿下想罚什都行……”
话音刚落，道温和声音响起来：“殿下，该上课。”
张良用力抹把脸，把那些该死雪花都擦，走过去接过韩非手里伞，揽住他肩膀：“又不是找不着路，哪还能劳烦韩非先生啊？”
韩非倒是也没有避开他手，像是已经习惯，轻声道：“你刚才哭？”
“哪有，雪啊，化。”
韩非不置可否，只是跟着他起走。
他是和张良起来秦国，但是没有选择入仕，只在张良府邸附近教书育人，慕名前来天下学子踏破门槛，无不是想学他法家术去秦国朝堂掺和脚，倒也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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