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走,别馆大殿就安静下来。直旁观不语赵政忽然道:“为什不留刘季?你刚才直在看他。”
嬴政歪下头:“这明显?”
赵政也歪着头:“反正看出来。”
嬴政笑笑地:“还看出什?”
“很难说清楚,”赵政离嬴政近些,只手揽轻轻住他,
张良叹口气。
都不用他多说,李斯听见叹息就会意:“知道。”
张良道:“那个刘季……”
李斯脚步顿,对这个名字格外上心。徐福之前相面,说刘季有帝王气象,他自己对这道也多有涉猎,这个刘季确不能小觑,只是受制于时势无法腾云化龙,是个留不得人。
张良道:“跟他挺合眼缘,你看能不能……”
而张良还在大殿里。
嬴政道:“这些人你和李斯还有徐福去处置,萧何和韩信留下,官职你们看着给。”
张良微微皱眉,虽然觉得不妥,但还是领命,试探道:“陛下,是由臣等私下处置,还是按照律法……”
如果是私下处置,意思基本就是暗杀掉,如果是明面处置,走大秦律例,那就必须绞尽脑汁扣点罪名上去,但罪不至死。说白就是给生路还是给死路问题。
他看陛下好像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也看不出多大情绪波动,吃不准陛下心思,所以才这问。
张良头雾水地站在那堆人旁边,嬴政示意侍官给所有人赐座,赐酒食。
……瞧着像极断头饭。
黔首们不知道自己是犯什罪,战战兢兢也不敢动筷子,但是又不敢抗命,硬是把桌子山珍海味吃出在吃毒药样子。
只有张良,得到嬴政个眼神,心领神会,热切地让侍官给其余人倒酒。虽然不知道陛下葫芦里卖什药,但是张良隐约觉得有些想要试探这些人意思,于是酒过三杯,气氛略缓时,张良和这些人随便聊聊。
几个人也不敢不答,就谨小慎微地说着话。
李斯忙道:“少傅三思,慎言。”
张良咋下舌:“丞相想哪儿去,大局分得清……算,这事儿不插手。丞相快去吧。”
张良行礼。
李斯回礼,“知道少傅意思,会给他个好些法子。”
张良揖到底:“多谢丞相。”.
嬴政却是笑下:“秦律里什时候说身负王气是犯法?”
张良心领神会:“是臣愚钝,臣这就去办。”
他谨慎退出大殿,正好跟送奏折过来李斯碰见。张良道:“刚才那些人,陛下让你给萧何和韩信安排职务。萧何是这儿县吏,那个韩信是从淮阴到这边来谋生,说是略通兵法,跟他们聊会儿,这个个都太谦虚。”
“……”
能让张良和陛下都赏识,有几个是寻常脑袋,李斯点点头,“……那其余人?”
说着说着就冷场,等萧何声音落下去,大殿里点声音都没有,气氛有点点……尴尬。
张良拿着杯子咳下,忽然发现那个叫刘季正在看自己,于是朝他微微笑。
刘季不慌不忙地向他敬酒,略缓和气氛。
张良顿,总觉得这位兄弟有点见如故熟悉感。
过会儿,饭局总算是结束,所有人头雾水地被带来,又头雾水地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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