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知道该说什,便听见嬴政道:“还赦免过赵高次死罪。”
赵政道:“他后来是做什大逆不道事?”
说话间,他已经背着嬴政到别馆正殿偏殿,进入寝室。侍官上前奉上热茶,赵政拿杯递给嬴政,并坐到榻上,遣散众人。
寝室里暖和,嬴政低头喝口茶驱散身上凉意,平静道:“当时第五次东巡,胡亥缠着要跟起去,所以就把他带上。后来生病,到沙丘行宫时病重,拟遗诏,让扶苏回咸阳处理后事。”
赵政默不作声地抱紧他。他心如刀绞,已经听不下去。可是他又必须听下去,因为这些事不能先生个人承受,他恨不能到那个世界去替先生经历这切。
赵政笑下,“那你说。”
“就从胡亥讲吧,这孩子古灵精怪,从小失去母亲,被宠坏,不受管教。在群臣宴会上,他看谁不顺眼,就过去把谁鞋子弄乱。”
“那确是宠坏。”
“当时让赵高教他律法,想着收收他性子。”
赵政听见这个熟悉名字,脚步顿下,“赵高啊。”
那眼里有水光,明明难过极。
嬴政哼声,别过头去,迅速眨几下眼,踢他下:“脚麻,背回去。”
赵政没有拆穿他小花招,抬起他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人背起来。
嬴政勾着他脖子,点点抱紧,脸贴着他后颈,闭上眼。从他死去那天起,他就已经失去切。
纵然这个世界与那个世界相差无几,可终究不是。
多少。如果都知道,也不会是这个态度。结合赵政那天表现出来失控占有欲……嬴政有个不太好猜测。
他神色都被赵政纳入眼底,换来个精准打击:“二世皇帝是十八幼子胡亥,有些明白当初先生为什老是催要子嗣。”
嬴政无语下,果然是这样。
也顶多是知道这些吧。
“先生有多少儿女?其实还挺想见见他们。”
嬴政平静声音还在继续,仿佛在说段与他无关久远故事。
“遗诏交给赵高,只等他盖上玺印,发往上郡。”嬴政顿下,补充道,“当初因为坑儒事,扶苏与政见不合,将他流放上郡监军,送到蒙恬那里。本意是想着磨磨他性子,他有时候太仁慈。”
“嗯,听着是
“中车府令兼符玺令事。”
赵政愣下:“他职位?”
嬴政嗯声。
掌管皇帝御驾和玉玺,还能入禁中受事,这职位非极亲信者不能担任。连和他起长大、家里三代仕秦而待遇优厚蒙毅都不过如此。
赵政大概明白为什嬴政会那恨赵高。
他唯还拥有就是他自己。
所以当初他没能杀赵政取而代之——倘若个人连自己都不爱,这世上还有谁能爱他。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
嬴政睁开眼,低声道:“想听事?”
赵政微微侧首:“你愿意告诉?”
“不告诉你你也会去问系统。”
嬴政不以为意地扬扬眉:“女儿好像是十几个,儿子有二十几个吧。”
赵政:“……”
你在存心气吧。
“见就不要见,自己都记不清。”
“骗人。”赵政低头看着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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