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愫连夜赶回来,刚下飞机就想给林孽发消息,看眼时间又放弃,太晚。
彼时谈笑
林孽就问她:“你个月菜钱也就两千,打十块钱牌,给你算千本儿,还不总是输,其他水电费,各种乱七八糟给你算两千,加起也就五千块钱。你是上岁数才开始经营畜牧场,之前直在食品厂当会计,现在退休费就有四千多,完全够,也没看你有用到大钱时候。”
姥姥说:“这大岁数花什大钱,你这大学毕业不得创业啊?拿什创?不得拿大钱?”
林孽还没想好以后要干什,以后事,以后再说。
姥姥又说:“反正你必须得跟去签这个字,也省你妈回来跟你抢。”
林孽停住拿棉花糖手。
姥姥就笑:“兔崽子。”
林孽看会儿电视,看会儿手机,姥姥全看在眼里,本来不想管他,但没管住自己八卦嘴:“那姑娘哪儿啊?”
“管得着吗?”林孽说。
姥姥捏住他脸,左右看看:“你这要什没什,就剩张脸有可取之处,难道就是靠脸?靠脸你不觉得现眼吗?”
林孽躲掉她手:“你不也靠脸混到这堆家产?”
几次,就是没保持住。
没办法,他想到跟邢愫发狠,邢愫顺理成章换他,再去找个,他就疯。
他接受不邢愫再找个,然后像对他那样对那个人,他想都不敢想,他会死。
实在没法入睡,他从床上起来,准备到外头溜圈。
姥姥正好出来倒水喝,看到他,掀下眼皮,没说话。
姥姥才意识到自己没管住嘴,她是计划辈子不提他妈,但既然提,也不藏着掖着:“听说政策严,你妈那边不太好过,挺缺钱,反正是不想给她,但架不住她给来血缘关系这套,也不知道有没有法律说血缘关系有财产继承权,所以还是早给你,也早踏实点。”
林孽对他妈有多抗拒呢?听到姥姥提她,他连想看电影都不看,起身去卫生间,迅速刷牙,然后直奔自己房间。
姥姥呼口气,关电视。
林孽这孩子太委屈,委屈源头是太孤独,而这都是她和他妈手造成。
*
姥姥笑:“比还刻薄。”
林孽这都是拜她所赐啊:“不行,还得说你教得好。”
姥姥又偷他块棉花糖:“过今年生日,咱去房管局办个手续,签个赠与协议,把这几套房给你。存款问过银行人,直接转给你就行。”
林孽对这些不感兴趣:“留着养老吧。毕竟没人养你。”
姥姥知道自己在外孙心里地位并不低,也知道他这德行纯粹是被她教得,半句好话都不会说,就没计较:“知道你那些什奖学金、奖金就够花,可那都小钱,等你步入社会,你就会知道,你那点钱,不叫钱。”
林孽也没话说,从冰箱里把棉花糖拿出来,到沙发前坐下,打开电视准备看个电影什。
姥姥端着水杯走过去,上下打量他眼,说:“你这是失眠?”
林孽往嘴里塞棉花糖:“看不出来?”
姥姥到他旁边坐下,从他棉花糖袋里掏出把,吃个:“你这小岁数,失个屁眠?”
林孽眼看着电视:“你这大岁数,吃个屁棉花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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