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让田恬回答,拿起酒杯磕下他酒杯,“欢迎,敬你。”然后意思意思也碰下苏聿容酒杯。
田恬端起来喝口。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老板对他有意思就是傻。但是彼此都是有些年纪人,这种
刚说完,就看到门口又进来个人,很高大,听赵阑吹过牛逼,好像是他们俱乐部赞助商。
钟步离自己做着小生意,但是对这种商人不怎感冒。他侧头问田恬:“喜欢喝什?”
田恬正在打量木屋内部装饰,他说:“给来点儿辣,驱驱寒。钟老板,你这小房子真不错。”
又问苏聿容喝什,苏聿容也在看房子,他职业习惯,走哪儿都爱看各种建筑。随口说:“样。”
酒端上来,是三杯黄澄澄药酒,瞧着那天然泡出来颜色,就知道够味。
田恬说:“苏总,谢谢你给送伞。”
苏聿容说:“不客气。谢谢你小太阳。”
田恬笑两声,心情变得很好,他突然想到句诗,特别应景,叫《春雨》,想到就把它念出来。
“下吧下吧,要发芽!下吧下吧,要开花!”
苏聿容听回头看他眼,看着他无声地笑。
苏聿容把伞递给他,问:“在干什?这出神。”
田恬:“谢。在看萤火虫。”
苏聿容朝周围望望,“这里有萤火虫吗?”
下雨,萤火虫不知何时都消失。
“哦,刚才有,现在没。你看,捉到只。”他举起手里观察瓶,不过观察瓶里萤火虫光也熄灭,它不发光时,在黑夜里很难看到。
当时是安文甫坚决要分,点余地都不留,田恬尽力挽留,但他不会死缠烂打。切结束,有遗憾但没想过回头。
事到如今,其实还是别再联系比较好。
田恬无声地叹口气,往上翻翻对话,找条“谢谢,也祝你假期玩得开心”,复制,粘进编辑框,发出去。
发完以后,田恬望着萤火虫发起呆。
荒原密草被风吹着沙沙作响。
尝口,果然够辣,但是好喝,有股药香。
田恬:“有劲,什酒?泡什?”
钟步离:“爸酿高粱酒,泡虫草,就这味药。”
那玩意儿死贵,田恬愣下,开玩笑说:“把赵阑扔这儿洗盘子抵酒钱行吗?”
钟步离也开玩笑:“不行,他是个赔钱货,换个人。”
小木屋。
钟步离等好会儿,外面下雨,他怀疑田恬还会不会来。
听见门口木板上有动静,他弯起嘴角,放下吉他站起来,“还以为你不来。”
田恬收伞迈进来,笑着说:“说好,定来。但是得请,行吗?”
钟步离很高兴,笑说:“谁请都样。”
苏聿容拿过来仔细看看,确实看到只黯淡而丑陋昆虫。
“回吗?”他把观察瓶还给田恬,问道。
“回,老板还叫去小木屋喝酒呢。”
荒原里只有条窄窄、人踩出来小路,两人前后排往回走。
风雨打着草原发出缱绻、动听沙沙沙沙……
不知过多久。
“田恬。”
有人叫他,田恬回过神,扭头看向身后。
“苏总,你怎来。”他非常诧异。
苏聿容撑着把伞,手里还拿着把。田恬这才发现天上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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