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已经提前请人收拾过,刚好四个房间,司机、保姆和苏奉峦睡楼下两间,苏聿容带着田恬上楼,楼上两间都是主卧,门对门。
“明天见。”苏聿容说,田恬说:“谢谢,晚安。”,苏聿容说:“不客气。”
田恬背着自己背包进房间,打开灯后愣下,苏聿容说这里没怎住过,他还以为房间应该很空,没想到里面堆满东西。靠墙放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画框,旁有个格子书架,像放书样放着排排小画框,床旁有架罩绒布钢琴,钢琴背后墙上高高挂着几把吉他,另边靠墙也放着面格子架,半放着书,半摆满模型。
田恬被那些模型吸引,他匆匆洗完澡,换身宽松短裤背心,来不及吹干头发,就去架子边看模型。这些模型材质各不相同,有乐高拼、有木头粘、有塑料、有铁艺、还有硬版纸,全是建筑模型,很多田恬都不认识,只认出其中几个:滕王阁、岳阳楼、苏州博物馆、客家土楼、布达拉宫、泰姬陵、金字塔。还有几座中式塔,他看着很眼熟,但记忆都是似是而非,说不准哪个是哪个。另有许多座西式建筑,有眼熟有不眼熟,总之他都叫不出名字。
站在格子架前摆弄好会儿,忽然门被敲响
没有路灯、也没有月光,黑暗如潮水,商务车在乡道上轻轻摇晃,犹如只舟。他是个醉酒渡客。
保姆带着苏奉峦坐在第三排,他已经睡着。苏聿容独自坐在第二排,田恬坐在副驾位,他斜着眼珠子从后视镜里偷偷看他。苏聿容闭着眼休息,头歪靠在颈枕上,鼻梁很傲气,睫毛很长,眉毛也浓密,额头前碎发垂下来弧度很好看。
猝不及防地,他睁开眼,目光对准后视镜,抓住田恬眼睛。田恬下意识别开目光,随后又嫌弃自己躲闪动作太狼狈,便看回去,对后视镜里苏聿容笑下,说:“苏总,会儿到大路上把放下,你们早点回去休息。”他倒不贪心,这会儿也不大清醒,没有想过今夜在哪里宿醉。反正今天他过得很开心,也许他能沿着公路直散步,散步到天亮。散步时候他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今天有许多值得回味片刻。他甚至很想奔跑,酒精使他迷醉也使他兴奋,他想在黑暗无人处狂奔,用剧烈运动纾解过剩热情。
为什会这样躁动?田恬想想,大概是对某个人喜欢与对生活热爱杂糅到起东西。
尽管这只是他单方面、悄悄进行喜欢,但大抵也算奶茶半糖般爱情不是吗。
当苏聿容拒绝让他去找宾馆,对他说“跟们回别墅”时,它瞬间变成七分糖。
郊外别墅区非常安静,楼栋之间间距较远。它是新中式建筑风格,大面积白墙,顶上都覆着青瓦,有檐脚也有门楼装饰,推开高大木质院门,是放置着假山石和盆景小松庭院。
进门时候,苏聿容见他打量,简单说句:“是徽派风格。”
进客厅才发现,穿过客厅房子背后还有个庭院,有铺满荷叶小池、丛茂密芭蕉、棵高大阔叶树。别墅并不大,苏聿容解释说是商业产权,开发商送,没怎住过,说今晚大家将就下。
他说话句顿,有些迟缓,看来也已经酒精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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