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再洗个澡,你先洗吗?”
苏聿容看眼他腿间,但没有丝毫要帮忙打算,他说:“你先洗吧,擦下就行。”
也是,他们刚才并没有任何多余身体接触,他身上脏,但苏聿容恐怕连汗都没怎出。
田恬现在缓过神来,他想补个亲吻,可惜自己头脸都是脏,他用纸抹抹脸说:“那你等下,很快搞定。”他看起来像只被搞脏、柔软毛绒小狗。
苏聿容:“你慢慢洗,回去睡。”他站起来,准备走,顿片刻他说:“这说你可能会生气,但并没有别意思,只是看你辛苦。如果你有什需要东西,可以告诉,如果没有想要,现金也行。”以物易物是生意人本能和信仰。
要彰显它法力无边。
“过来拜拜。”田恬恍惚中听到个声音引诱他,那定是他幻觉,是自己在引诱自己。
大概因为他十分虔诚,神龛门打得更开,能允许他进来埋头叩首。他把额头贴在小神像上,感受神迹炙热,然后隔着棉布,用牙齿和舌头念经,经文又细又密又折磨人,连上面男菩萨都发出深深叹息。
田恬不知什时候变成跪姿,他埋首在神龛前,带着慌乱和敬畏除掉最后遮罩。小神像展露无遗,立在当间,不偏不倚,点竖直对(注:种汉字结构,点和垂竖对齐)。
“过来,九九八十稽首,便给你琼浆玉露、仙髓甘醴。”又有声音引诱他,那应该也是自己心里声音。他便遵循本愿,张开口,把心愿含在嘴里,下下地稽首,遍遍地起伏。
苏聿容说完,等着田恬给出恼怒反应,但对方只是单纯吃惊,随后笑笑说:“想要不是已经给吗,那幅画,还有歌。”
他大概是真清纯不自知,或者浪荡惯已经不矫情,他甚至真诚地告诉苏聿容:“下次你想要,还可以找。乐意效劳。”
“你给弹琴就行,画画也行。”这后半句田恬没有说出口,那是苏聿容啊,他能亲近到这个地步,他能欣赏到他那副样子,心情已经高、潮八百回,心情爽也是爽,还要什自行车。
对于苏聿容,田恬早就摆正心态,自从看到程季彦被分手,在苏聿容车里哭,他就知道,苏聿容爱是悬崖上刺玫,他摘不到,他不指望他会爱上自己,因此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
暗恋是极容易自伤种东西,是酸、甜、苦,他尽量保留甜,带点酸也不是不可以,但苦就算。何
上方人还嫌他不够虔诚似,忽然站起来,手撑着钢琴,手扶住他后脑,强迫着他额头遍遍撞击结实下腹。而他信手打开琴盖,有搭没搭得按着黑白键盘,音符组成段邪恶狂躁充满欲1念吟唱,他很安静,但他琴音不平静。
不知过多久,在信徒疲惫痛苦之际,他开始怀疑,这究竟是神龛还是魔窟。
最后时刻,田恬感觉到,他让开些,想去床头柜上抽纸替他接住,但被苏聿容把扯回来,对准他脸,用不怎客气语气征求同意:“可以吗?”
他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可以。”然后轻轻闭上眼睛,让他浇满脸。
最后苏聿容还恶劣地在他头发上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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