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说什?大司马他——”温婠惊骇至极,以致失声,话戛然而断。
“他已伏诛,就在今日片刻之前。”
温婠圆睁双眸,显然是震惊至极,句话也说出来。
他也随之沉默,仿佛陷入某种回忆,片刻后,再次抬目望向她。
“婠娘,十七岁那年,曾到雁门带巡边。记得归来之日,父皇不顾病体,连夜召,事无巨细,要向他禀告,那夜对谈,直至天明。他没有明说,但知道,他那时身体实在虚弱,否则,他定会亲自走那趟。后来临终之时,他犹叹息不止。他是心怀遗憾去。”
温婠终于缓缓地回过头,却没开口。
他依然那般坐着,目光凝落在她面上。
“婠娘,你应当也知,父皇去后,皇兄在位那几年,少父皇威烈,大司马便倚仗份位和从前功劳,日益骄睢。他又掌着实权,皇兄曾几度曾想将散失兵权收回,奈何阻力重重,不之。当今陛下继位,大司马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上自京城有司,下到地方要员,暗里附着在他周围势力无数。不除,莫说父皇遗愿,便是朝堂承平,恐怕也难以维继。”
“圣武皇帝遗愿?”
她迟疑下,终于,轻声发问。
,却还是显露出她此刻那显然极是纷乱心绪。
束慎徽目光带几分不忍和怜悯,但却没有犹豫,颔首,“是,贤王老千岁已代去提亲,人早半个多月前便到。倘若不出意外,姜祖望那边不至于拒。”
温婠唇畔依然噙着笑意,从座上站起来。
“臣女恭喜摄政王殿下。女将军之名,臣女也素有耳闻,极是敬佩。愿殿下和女将军缔结良缘,百年好合。太后还等着臣女回复,臣女先行告退。”
她说完,微微低头,迈步朝外而去,步子匆匆。
“殿下,你是想替圣武皇帝完成遗愿,雪前耻?”
温婠轻声问。
他点头,又摇头。
“没错,此父皇之遗愿,必倾尽全力去做,但这也不只是为完成父皇遗愿,更是为收复大魏北方门户,谋得北境真正之长宁,叫大魏世代居彼方万千子民和他们子子孙孙,将来能够安其居,乐其业,再不必遭受战乱,日夜担忧不知何日便就家破人亡,足下没有归依之地!”
他顿,“知军中近年颇多怨言,为多年固守不出之故。这些年,朝廷为何不能放开打?是因内部多有掣肘,时机未到。是故今日求变,如刮骨之痛,唯其如此,剔除腐毒,大魏方能走上人和政通之道。在此之前,惟束载,秣马,以待将来出
“是。”他点头。
“父皇生两大心愿。是统天下,万民归,二是驱走狄人,收回北方诸州失地,令其再不敢南顾。奈何天不假年,父皇终究还是未能实现全部心愿。”
温婠目中流露出浓重关切之色,转过身,终于再次面向着对面男子。
“明白,殿下你如今处境很是不易。大司马他……”
“大司马已伏诛。”他淡淡道。
“等下。”
忽然,道声音从后传来。
温婠脚步停在槛前,抬起手,扶住门,背影也随之顿住,却没回头。
“姜家之女,是最适合摄政王妃之位人。”
片刻之后,那人接着在她身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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