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叔,她是不是……”
“大司马伏诛。”束慎徽出声打断,说道。
少帝愣,张着嘴巴,方才想说话顿时被抛到九霄之外,他圆睁双目:“三皇叔你说什?大司马死?”
束慎徽颔首。
也不用他再解释什,束戬迅速反应过来,自己醍醐灌顶,猛地拍下额。
里,喂入马腹。蜡层完全融化之后,药效发作,马匹发癫狂奔,将众随卫抛在身后,太子自己无法停马,最后堕马而亡。
事情查清后,牵涉到皇子遭到重惩,便是如此,皇位最后落到束戬头上。
束戬虽是皇子,但因年幼,且母家兰家,从前也非显要,将来不过就是个享受清平闲王罢,所以向并不引人注意。他喜欢寻他三皇叔祁王玩,加上天性大胆顽皮,从前常找各种机会偷溜出宫去祁王府。因是个普通皇子,明帝和自己三弟关系也极是亲厚,虽对这个儿子举止有所耳闻,但知他和祁王亲近,也就听之任之,没有特别约束,如此,竟养成他不受拘束性子,待到后来命运使然,叫他变成继位皇子后,生活骤变,课业管教之严,可想而知。
已有几年,束戬却至今还是没有完全习惯,平日人前倒也中规中矩,看不大出来,今天趁着这机会,竟又旧态复萌。
束慎徽听侄儿如此哀叹,想到自去年他登基以来,确实也算努力,各种事情学得有模有样,丁太傅对他学业,也算认可,几次自己问询,应称陛下聪敏,每日皆有所进益,唯不足,便是定性不够,偶会取巧躲懒,倘能改掉这点,那便大善。
“明白!早上你忽然出去,见他也跟出去,后来你回,他却没回,走时也不见他人!莫非就是那段时间,三皇叔你——”
束慎徽再次颔首,“果然聪明。”他赞句。
少帝嘴巴圆张,在原地定定立片刻,突然,下蹦得老高,整个人竟直接在空中翻个蜻蜓筋斗,连头上帽儿都飞出去,双足落地之后,哈哈放声狂笑,笑声惊得栖在附近枝木里鸟纷纷惊慌飞散。
“懂,懂!”他手舞足蹈,绕着他皇叔不停转圈,快活得像只不小心掉进米缸老鼠。
其人清慎,乃至迂直,向来不会作迎合违心之语,如此评价,可见侄儿真是有进步。
人如禾生,揠苗助长,弹压过度,怕也是不妥。
想到这里,他语气缓下来,“知道你辛苦,课业繁重,还要学着处理奏折应对国事。你不是最崇拜皇祖父吗,他在位时,天下群雄割据,诸国林立,战乱不断。那时比你还小,不过七八岁,却至今记得,你皇祖父白天上马作战,夜间处置快马送至他战营紧急奏折,勤奋不怠,辛劳之程度,远超你今日能企及地步。你将来若也想成为像皇祖父那样代圣君,今日这些苦,都是必须要经历过程。”
他说句,少帝便点下头,宛若小鸡啄米。等他说完,手挥,“记住!”说完挨过去,靠到他身边,扭头,看眼身后刚来方向,压低声,“三皇叔,刚才进来,看见温家女儿正出来,不想被她撞见,就躲起来,却见她低着头匆匆走路,眼睛红红,好像哭过——”
束戬脸上露出暧昧之色,冲自己皇叔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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