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道。”少帝老老实实应句,又看向束慎徽,神色犹犹豫豫,终于,仿佛下定什艰难决心似,咬牙,用悲壮表情说道:“三皇叔,倘若定要娶姜家之女,那也不定非要你娶!也可以!娶便是!”
束慎徽大概没想到会从他口里冒出这样话,惊讶,打量他眼,“你?你方才不是对那位女将军百般瞧不上吗?”
束戬涨红脸,“三皇叔,你别以为还小,什都知道!方才走出去温家女郎,你二人分明情投意合!必是她知晓你要娶姜家女,她才那伤心,知道,三皇叔你心里定也不好受——”
他猛地挺起胸膛,满脸就义般凛然之色,“三皇叔你完全是为大魏,为朝廷,才决意做如此之取舍!既然如此,是皇帝!这般牺牲是身为大魏君主本分,不该由三皇叔你来承担!你为,已经够劳心劳力!”
他顿,“倘若因还小,不能即刻成婚,可以先定下婚事,待成年之时,再行婚礼仪式,意思岂不是样?”
山震虎,让长久以来摇摆之人明白,及时纠错,时犹未晚。”
“为什要给那些摇摆之人以机会?为什不趁机杀光,以绝后患!”少帝恨恨地道。
“戬儿你记住,世上最难掌控者,便是人心。”
“人道经纬万端,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刑罚,如此,整海内,整齐万民。这话你读过吧?”他看向少帝。
束戬应:“礼书之言。”
听到如此话从侄儿口中说出,望着他露出决绝表情,束慎徽忽然生出些忍俊不禁之感,但很快,心下更多,却是油然而起感动。
少帝性格飞扬,厌恶拘束,常令束慎徽顾虑,也不知他何日方能稳重下来,真正明白,帝王在享受无上权力和荣光同时,双肩需承担同样无上责任。而此刻,自他口中说出话,虽仍脱不稚气,但也足见他心意。
他便道,“戬儿,你听好。第,这件婚事于,绝非牺牲,乃之所谋。第二,与她年纪更相匹配,日后自有更合适你女子。”
“可是三皇叔,你和温家女郎亦是天造地设般佳偶!真不忍心令你和心爱女子就这样生离——”
“
束慎徽点头:“不错!”
“个君主,在他之下,固然有誓死效忠之人,但也永远会有摇摆之人存在。这样人是杀不完。即便是昔日圣武皇帝朝,你以为就没有?不过是慑于圣武皇帝君威,不敢心存二念罢。身为君主,你现在要做,便是熟悉朝政,慢慢立威,当有朝日,你君威足够强大,那时你便尽可驱策,恩威并施,令所有人都为你所用,包括昔日摇摆之人。”
“这回求娶姜祖望之女,除向他示好,还有点用意。人人都知他是高王旧部,早年交往不浅,现在高王倒,暗中大约不知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他却非但没有受到牵连,反而更得朝廷器重。这是在向所有人递送朝廷态度,只要不是首恶,往后效忠朝廷,既往不咎。戬儿你懂吗?”
少帝恍然大悟,“知道!三皇叔,你讲书,可比丁太傅讲得有意思多!听他说话,就想睡觉!”
“丁太傅学识造诣,远胜于,你不可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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