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下回过神,摆手,反而起身,朝着侄儿深深作揖,回礼。
“摄政王无需任何自责。高王有今日之果,皆是咎由自取。反而要代大魏谢过摄政王,幸而及时除凶,免去场祸乱。”贤王正色说道。
束慎徽上前,伸手再次扶他落座,“多谢老千岁体谅。”
贤王知他应也在记挂自己此行结果,定定心神,转话题,“殿下,关于之此行,算是不辱使命,留下信物,姜祖望应。”
这答案应当就在束慎徽意料之中,他只点点头,表情丝毫也不见喜色。
“他意欲何为?”片刻后,贤王压下纷乱心情,低声问道。
“拟于太后寿日于护国寺造乱,城内武侯府和监门卫呼应。被反杀。”
高王不是贤王同母弟,这些年,二人关系也日渐疏离,但早年却也曾有过兄友弟恭日子。
贤王也知自己这个侄儿,看似温文,实则隐锋于鞘。他也是武帝皇子当中唯个继承武帝这种深沉而又霸烈果决特质儿子。武帝钟爱此子,人都以为是因其母亲美貌和出身,然则武帝后宫个个美人,似吴越王女那样身份妃子,也不止她位。贤王心里很清楚,很大程度,其实是武帝喜此子这点最像他自己。
他已亡故另个侄儿明帝,自然也深知这点,这才会在临终前将少帝托付给他这个三皇弟。
贤王束韫今夜方到,连整休也免,直奔皇宫,直接就将车停在宫门之外。
束慎徽亲自将贤王从宫门接到文林阁。李祥春带着张宝等人奉上热水毛巾等物。束慎徽拂拂手,他会意,领人退出去,轻轻闭门。
束慎徽将束韫扶入座,亲手替他拧热巾,双手奉上。
“皇伯父这年纪,本早该保养年寿,享受子孙侍奉,如今却还不顾年迈,如此奔波劳顿,只怪侄儿无能。侄儿万分惭愧,更是感激不尽。”
贤王摆手,“家人不说两家话,三郎你为朝廷尽心竭力,不过是出门跑趟路罢,谈何劳顿!况且,这也是自己要差,莫要如此说话!”说着接过递上面巾,擦把脸和手,再匆匆喝口束慎徽斟上茶,立刻便入正题。
“你提求婚,姜祖望如何反应?”他只问道。
束韫自然不会隐瞒。观察姜祖望也是他此行目之。
“起初观他虽略勉强,倒也没有拒绝之意。不过中间出个意外。”
摄政王望向他。
贤王早前也暗暗有所准备,知高王若再不知收敛,迟早要成这侄儿出刀祭刀之鬼,时至今日,他知时机也是差不多。
只是仍然没有想到,侄儿此局如此隐秘,就连自己,此前竟也分毫没有察觉。
现在看来,他向姜祖望求婚,便是反杀开始。
贤王也沉默下去。
“请皇伯父恕侄儿之罪。”束慎徽说道。
“高王怎突然,bao病身亡?”他开口就问自己侄儿。这也是他如此迫不及待连夜便要见到面原因。
他问完,却见侄儿没有应,只走到自己面前,默默行个告罪之礼,便明白。
这路回来,他千思百想,心里早已有所预料,但当真如此,心还是咯噔跳,沉下去。
“自取自灭啊,自取灭亡……”他喃喃地道句,神色惨淡。
束慎徽依旧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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