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大赫王诚意十足,话也说到这个地步,摄政王这边若再推拒,未免如同当众落人之脸。
万象殿内鸦雀无声,身为瞩目焦点摄政王端坐在位,双目望向满面期待大赫王,继续笑道:“两国风俗有所不同。赫王是个爽快人,极是敬重。但依大魏礼仪,此事若这般草率成就,如同是对赫王和八部不敬。赫王心意,本王知悉。此事,待本王安排周全,再与大王细议如何?”
大赫王入长安前,也知道中原人讲究礼仪,莫说祭祀婚嫁之类,便是日常行走坐卧,甚至是饮酒吃饭,也是各种繁文缛节,数不胜数。今夜虽对摄政王这个回应不是特别满意,觉得未免温吞些,但好像也说不出哪里不好,于是再次举杯:“也好!小王片诚意,那就等着摄政王安排!”
束慎徽亦是举杯,遥敬过后,口饮下。
这小意外过去,宫宴继续,宴毕,大赫王喝得酩酊大醉,被送去会馆歇下。束慎徽也回王府。
皇帝是个嘴边毛都还没长齐小儿,朝政由他叔父执掌。大赫王便先入为主,以为摄政王应当年岁不小,或与自己相当,也就没想着将人嫁给个糟老头子。他却没有想到,对方原来是个青年男子。今夜酒过三巡,看着座上之人,华服玉带,仪容出众,风度翩翩,忽然想到女儿,顿时生出联姻之念,念头上来,趁着酒意,当场就提出来。
座上少帝束戬,正襟危坐。晚上除必要开口,他就听着身旁下手位上三皇叔和人应对谈笑。
个晚上,只见三皇叔面上丝毫不见倦怠之色,左右应对,风范过人。束戬佩服之余,心下只觉无趣至极,只盼宴席快些结束才好。方才,这大赫王又敬酒,忽然,提到他女儿。
束戬通读诸史,知道这种情景之下,只要提到女儿,十有八九,就是要嫁。像这种顺势联姻,实是司空见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他心中立刻慌张起来,唯恐这个赫王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想让自己立他女儿做个妃子什。他可半点兴趣也无。当即垂目,极力做出严肃之态。
他回得很迟。是下半夜。街上已响过子时更漏。
往常若是这
万幸,大赫王原来是将主意打到他三皇叔头上。他心里松,立刻转头瞄过去。
束慎徽面容始终含笑,听完,缓缓放下手中之杯,说,“多谢赫王厚爱。赫王心意,本王领。只是本王已立王妃,侧妃之位,未免委屈王女。王女身为雪原明珠,终身大事,理当从长计较。”
束戬听明白,三皇叔是不想纳这侧妃。没想到大赫王却没听明白,反而十分高兴,哈哈大笑起来,“多谢摄政大王赞誉!原来大王也知女琳花有雪原明珠之号?实在是不敢当!小女别长处没有,但论貌美和温柔,非小王自夸,也算是百里挑。”
他口中说着不敢当,表情却有几分得意,又道,“至于王妃之位,大王过虑。本王绝非不自量力之人,不敢肖想,琳花身份不够,愿以侧妃之位,侍大王左右。婚姻若成,锦上添花,本王这趟回去,也算是给八部个交待!”
实话说,以婚姻来稳固双边关系,是自古以来惯常操作。摄政王先前立姜祖望之女为妃,便就是个现成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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