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宫里来人,说敦懿太妃想和你说说话。叫王妃今日若是得空,便往宫里走趟。接车就在外头。”
庄氏说完,看着她脸色,“王妃若是不便,便叫人去和摄政王说声?”
王妃性情和别人不同,她若不愿,自然以她心意为上。所以庄氏又如此补句。
“殿下忙,不必扰他。小事而已,去便是。”姜含元应道。
她沐浴梳头换衣裳,入宫,被等候在宫门侍人领入,来到内宫敦懿宫中。太妃身旁坐着兰太后,见礼,太妃急叫人为姜含元在自己身旁设座。
束慎徽冒着仍漆黑五更天出王府,姜含元如前几日那样自去校场。护卫统领王仁领着手下已在,也是晨操,二是陪练。但今早不知为何,王妃没有叫,王仁便领人自己操练,王妃独在靶场射箭。曙色渐渐大白,众人操练完毕,但王妃还没走,便寻过去,见她手持长棍在习棍法,正棍重重击落,“喀啦”声,她手里那蜡木制长棍竟从中折裂,地上承力块砾岩,也随之裂几道缝隙。
众人看得不禁暗暗咂舌,屏声敛气,时不敢出声。
姜含元持着折裂长棍,停住,喘息片刻,回过头,见众人在远处看着,掷断棍,擦擦汗,走过去,让人散,不必在此等着。
王仁和侍卫们去,她独自在空旷校场里坐片刻。
朝阳渐渐升起,她喘息和心跳,也完全地平复下去。低下头,展手,看眼掌心,起身,回繁祉院。
兰太后依旧是华服严妆,打量眼姜含元。她头发盘顶,梳成只圆髻,鬓边插几把固发用牙梳,若月破乌云,又碧衣纁裙,春衫着身,从头到脚都很简单。
太后转向太妃,笑夸,“太妃您瞧,王妃这容貌和气度,便只插几朵牙梳,也是压人头。她想是还不知道,上回贤王老王妃寿宴过后,满城贵女如今都梳起牡丹髻,叫那些老人恍惚还以为回圣武皇帝朝。还有那些年轻爱美,哪个不往额心点上朵朱砂梅痕,更有心思奇巧,变作镂金花子,匀染紫胭,实在是好看。若不是年纪太老,也忍不住想那样打扮番。偏自己浑然无觉,也就只有女将军!”
太妃也笑望姜含元,关切地问她先前伤情如何,听她说已痊愈,点头:“你无事就好。上回听说你出事,老身极是担心。若不是碍于宫墙之阻,当时太后也想亲自去探望你。往后若是无事,记得多往宫里走走,莫教道宫墙,拦天家情分。”
姜含元道
方才那最后下聚力过度,折裂长棍,回力也伤自己,只手掌心里,本已愈合伤口又迸裂,渗出血。
她入房,自取药布,擦拭下,这时庄氏恰好走进来,看见,吃惊,上前要拿她手看,“王妃,你手又怎?”
姜含元避过,放下手笑道,“没事。方才不小心擦下,很快就好。”
庄氏叹气:“王妃小心些,看着都疼!王妃也太不爱惜自己皮肉。”说着看眼她额侧落伤痕。这段时日是自己天天盯着,早晚往伤痕上涂药,也算是太医院玉魂膏算起些功效,伤痕看着已淡去不少,再过些日,想必便就看不出来。
“嬷嬷有事?”姜含元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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