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侍奉完毕,回到束慎徽跟前。
此间有个能下得手好棋和尚。晚间山中无事,束慎徽便将人唤来,煮茶对弈,不知不觉,月上中天,方尽兴而散。
入室后,他问王妃今晚都做什。
张宝道:“王妃饭后只在山门附近走几步,早早睡下。山中安静,此刻应当睡得正好呢!”
他应完,见摄政王也无应答,就停在窗前,向着夜空,久久地眺望明月,也不知是在想着什,片刻后,慢慢低头,闭窗,道句去睡吧。
从行宫往西南再出百里,青山回环,大江如带,此处,便是束慎徽外祖吴越王陵寝所在。
庄太妃兄弟多年前就被封在东阳为王,地方五六百里之外,束慎徽昨夜微服悄然到来,那边自然还没得到消息,便也无需大张排场。早,在太妃安排位执事官随同下,行几十人出发去往王陵。午后抵达。守陵官昨夜便从快马信使处收到消息,早已准备好拜祭应仪物。整休更衣后,束慎徽带着姜含元踏入王陵,行拜祭之礼。
外祖在他幼时去世,唯处过次,是他七年那年。当时外祖年老病重,他父皇体恤他母妃,破格允她带着皇子南下省亲。记得当时住两个月。虽然总共只处两个月,在他回京之后,外祖便驾鹤归去,但外祖对他喜爱和宠护,令束慎徽印象深刻,至今记念。这也是为何时隔多年之后,他刚来此,便就不顾行路疲乏,今日早前来私祭。
这不是做给人看场面之事,是他对去世亲长怀念和敬重。
他神色端凝,极是郑重。姜含元不识吴越王,但也知其于乱世守护江南、庇方民众免受战火涂炭伟绩,既来,自然也是虔诚敬拜。
是夜风清月明,到这个时间,耳边除山中风,偶只能听到山中深处几声隐隐夜枭鸣啼而已,更是倍添寂寥。
已是深夜,束慎徽卧于榻上,安静闭目,人动不动,却是久久无法入眠。
睡他外间张宝大约是最近太过疲累,躺下去,便鼾声如雷,吵得束慎徽更是无法入睡。他再闭目片刻,忽然想到姜祖望派来接她人,据说月底便至,只剩不到十天。
他心里骤然涌出阵烦躁之感,翻身而起,在夜色里坐片刻,下榻,摸黑穿回衣裳,从鼾声不绝小侍身旁经过,打开门。门枢扭动,发出“吱呀”声,传入张宝耳中。
他人虽睡着,多年值夜练就如同本
祭礼过后,天将日暮。因此地离回城路途不算近,当夜,二人循着惯例,宿在附近山中功德寺中。
每年,王族前来祭祖过后,人员必会夜宿功德寺,于次日出山回城。所以寺内也专修十几间用来迎住贵人精舍。尤其这回,来是当朝摄政王夫妇,接待更是周到,住持亲自出山来迎。
行人入寺,用过素斋,山里天黑得快,很快便入夜。
所谓深山老寺合好眠。姜含元虽没觉得人如何疲乏,但没地方可去,在张宝和两个小沙弥引领下,在附近随意走圈,回来,早早闭门睡下去。
她和束慎徽虽是夫妇,但因身在寺院,男宾女眷自然不宜同居。她住地方,位于后殿西厢,那是专为女眷而设处僻所。束慎徽居前,靠近住持住片僧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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