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这段时日,为开年后备战,加上朝廷别事,他忙得天昏地暗,今夜,终于犹如卸长久以来重担。
马蹄敲踏长安街道。他悄然穿过悬满红色灯笼街道,经过扇扇隐隐飘出欢声笑语门户,带着满身寒气,最后回到王府。
他亲自主持,给王府上下之人发散贺仪后,入繁祉堂,收拾停当,预备休息。
永泰和陈伦是真误会。他并不觉得如何孤单。相反,如今夜这样时刻,比起去别任何地方,这间固然显得带几分冷清寝堂,才是他心下最为希望能够归来所在。
束慎徽睡前又看番搁置在枕畔那几页习字。
束慎徽怔,明白。
想必在阿姐眼中,今夜自己孤单无伴,极是可怜。
他夫妇成婚多年,永泰却直无所出,直到最近,才终于传出喜讯,欢喜自不必说。陈伦也是年忙到头,好不容易到岁末,人家夫妇恩爱,他怎好强插?笑着婉拒。
“多谢你二人美意,心领。只是晚上也另有安排,便不去。”
陈伦忙道:“殿下当真不必顾虑过多!不止公主,也盼着能和殿下围炉夜话!家中已是备好陈酿,就等殿下去!”
歇吧。”
他再三地催促束戬,束戬这才频频回首依依不舍地去。
束慎徽立在宣政殿外高耸阶下,目送束戬身影,看着他在宫人伴驾下,渐渐消失。
刘向今夜亲自执勤,方才直守候在外,此刻便送束慎徽出宫。行在宫道之上,束慎徽和他闲谈,笑道:“听说你家有位千金,才貌双全,明年及笄,如今府邸门槛便已被人踏破?想必挑花眼,颇为烦恼吧?等定下亲事,莫忘记和道声,也随份礼。”
刘向怔,没想到连这种小事摄政王竟也关心知晓,不禁有些感动,嘿嘿笑道:“多谢殿下!等定亲事,微臣便不客气,必告知殿下。”
雁门如今应当是年当中最为苦寒时令,连营帐中,今夜也不知她是否已经暖眠?
这样时刻,她又是否有想到过自己?
他语气极是真挚。
束慎徽笑着指指宫门外方向,“人在等着。以后空,机会多是!”
陈伦知他是不会点头,无奈应是。束慎徽和他道走出宫门,王府侍卫统领王仁带几人,正候他在宫外,见他现身,牵马迎上。
他坐上马背,拽住缰绳,转头望向陈伦。
宫门前火杖光芒映出他神情俊爽张脸容,只听他大笑:“旧岁除,新岁始!邪祟散,平安至!”说完,朝着陈伦抱拳,作揖,驱马便就去。
束慎徽笑着点头:“不必送,认得路,自己走。你也辛劳年,今晚无须再在宫中过夜,把事情交待,回家伴家人守岁去吧。”
刘向心里愈暖,道谢后,又送段路,方依言止步。
束慎徽便自己独自出宫,快走到宫门时,近旁忽然传来道声音:“殿下!”
束慎徽转头,借着宫门附近照明,见是陈伦,略讶:“宫宴早就散,你怎还没回府?有事吗?”
陈伦道:“并无别事。只是今日入宫前,公主特意叮嘱,要晚上务必将殿下请来,道守岁。公主向来爱热闹,殿下也知道。家中就只和她二人,她嫌不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