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人,他们为何这样说殿下!”
束慎徽淡淡哦声:“都说什?”
说他欺弄幼主,内控朝政,外联强姻,以战养
此刻,他带人入繁祉堂,像平日样,有条不紊地服侍着摄政王洗漱更衣,完毕,站在旁,看着摄政王个人坐下,低头,吃着送上早食。
束慎徽就着摆在最近前碟苜须芽丝吃完碗米粥,落筷,抬头,正要起身,见张宝呆呆看着自己,眼皮有些浮肿,撞见自己望他,仿佛才惊回神,开口劝他再吃些。
束慎徽不觉饿,也没胃口:“饱。剩下没动过,你们分吧。”
他却不依,苦苦又劝:“知殿下要赶早朝,本就备得少。殿下比早先已经消瘦许多,爹爹吩咐过,要奴婢服侍好殿下。还有王妃!下回她和殿下见面,会以为奴婢又偷懒,没有用心。”
张宝说完,便见摄政王看自己眼,随即笑笑,再次执筷,竟真继续吃起来。
夜渐深,束慎徽离开书房,回到繁祉堂,歇下去。
这是个平静夜晚。他睡得很沉,躺下去后,连个翻身都无。
到五更,夜最深沉时分,这座皇城里绝大部分人还在梦中酣眠之时,他醒过来。
张宝看见寝堂门窗后映出片朦朦胧胧灯色,知摄政王已经起身,带着两名小侍上去,叩门入内。
年后,摄政王就没住过皇宫,再晚,他也会回到王府里歇息。
张宝看着,本该欢喜,心里却在发酸,眼睛也跟着热起来,怕被瞧见,暗暗转过头,眨几下眼,忽然听到摄政王声音在耳边响起来:“怎,哭丧着脸?”
张宝慌忙回脸:“没有!奴婢是高兴。”
束慎徽抬眼,目光落到他脸上,挑挑眉,“高兴你哭什?”
张宝被戳中心事,却辩解起来:“奴婢是真高兴!这些时日,好事接二连三。王妃又立战功,西关没事,还有,殿下今早吃得也比往日要多……”
张宝恨自己无用,口里说着高兴事,眼睛却再次红,又见他依然那样看着自己,实是绷不住,忽然双膝落地,哽咽道:“奴婢该死,扫殿下兴!奴婢是有些难过,更是为殿下感到不甘,不值……”
和平常样,待洗漱更衣完毕,简单吃些早食,他便将出门,骑马去往皇宫,开始这天朝会。
看起来,今日确实只是个普通日子,再普通不过。
张宝爹爹今年迅速地衰老下去,摄政王不许他再跟着服侍,张宝完全地接过事。不但如此,现在他也带着两个干儿子。
在两个小侍眼里,他不苟言笑,做事沉稳,俨然已是得他们那位老太监爷爷真传,他们对他颇是敬畏。然而张宝却知,自己是怎回事。
不知从什时候开始,或许是王妃走之后,他就感到周围切,慢慢变得和从前不样。他没法再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更不知是从哪天开始,值夜不再躲懒打盹,不想说话,甚至连笑,也笑不出来。他变成个沉默人,变得越来越像他爹爹。但他心里却又知道,他其实根本做不到像他爹爹那样,冷看白云苍狗,世事变幻。尤其最近,他感到无比压抑,有时暗地甚至气得几乎就要吐血,但他却又不能表露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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