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立刻吩咐家奴在水榭旁设案摆酒,完毕,命家奴散去,笑着叫他二人随意,自己也退出来。
她停在门口,回头看眼束慎徽身影,方才面上直带着笑容也消失,眉头紧锁,亲手轻轻闭合门。
水榭之中,剩下束慎徽和陈伦对坐。夏夜,水边
而今芙蕖开,她早已不在,去那方能让她策马奔腾、天生便属于她天地之间。
他站片刻,继续前行,回到繁祉堂,将她留下那几张他已不知看过多少遍起毛边习字整理好,带回到他起初发现它们那间书房里,放回字画缸中,让切都恢复原本模样。
他走出来,停步在庭院里,回首,最后望眼这处他曾在此迎娶她寝堂,掉头离去。
这个晚上最后,他叩开永泰公主府门。
去年永泰有身孕,不久前喜得子,外人看来,最近陈伦将公事也交给下手,自己极少外出,几乎都在家陪伴公主母子。夫妇忽见他夜访到来,欢喜不已,将他迎到夏日寝居宝花榭里。
下理当继续在位,那便不该这快便卸担。如今国战虽胜,但朝堂空虚,陛下更需殿下辅佐——”
贤王口里说着这些话,看到那道今夜由自己带来退位诏书,心底忽然又阵发冷,话声随之慢慢消下去。
今夜自己送来,当真不是帝王心术,而是来自那少年彻悟?
束慎徽道:“陛下雷厉风行,未错看,将来必成英主。”
“殿下——”
束慎徽笑道:“阿姐你喜得麟儿,直没有来看望,今夜冒昧登门,但愿没有打扰你夫妇。”
永泰公主道:“你说得这是什话?盼你都盼不来呢!方才正和驸马说起你和长娘。你还记不记得,去年就是在这里,替八部王女送行,长宁也来,你巴巴自己跑来接她,来又不进,就在旁老老实实等着,们班人笑得不行,何曾见过你如此老实!晃,竟已过去这久!快进来!”
束慎徽入内,先去看那小儿,见生得极是可爱,刚吃饱乳,正酣然而眠。他送上自己见面礼,出来后,转向公主:“阿姐,今夜请子静饮酒。酒都带来,望你放人。”
公主奇道:“今天这是什好日子,你竟主动来请他饮酒?”她自己说完,忽然拍下额,“是!大喜日子!长宁大胜,即将凯旋,果然值得庆贺!你们尽管去!这回便是喝上夜,也绝不多说半个不好字!”
束慎徽哈哈大笑:“阿姐说得极是!是大喜日子!当痛饮高歌,不醉不休!”
束慎徽朝着贤王含笑点点头:“有劳皇伯父。侄儿不送。”
贤王去,束慎徽坐回去,片刻后,来到他那间布着地图和沙盘书房之中,将在墙上已悬许久舆图揭下,仔细地折叠整齐,放好,再将沙盘也蒙上层防尘之衣,做好这切,他最后环顾圈四周,走出去,回往寝堂,行经途中池园,晚风徐徐,送来股芙蕖淡淡暗香。
他慢慢停脚步,立在水边。
他想起和她那个大婚之夜。
记得那夜侄儿找来,她从洞房里出来,事毕,他伴她回,仿佛也是途径此处,他为缓解二人相处尴尬,开口给她介绍此间池园,说,待到芙蕖花开,她可来此消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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