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是青木营人,有最早跟随姜含元直到现在老人,也有后来新加入军士,但无论是被视为中坚元老,还是新鲜血液,所有人,从入营第天起,就抱定个信念:青木营人,便是死,也必须死在和敌人战斗地方。
没有人愿意接受被困死命运,成为任人宰割俘虏。他们当年因夺取青木原战而成名,后来又在八部之战中,捍卫他们独无二荣耀。
杀出去!要用生命去捍卫荣誉,在沙场流尽最后滴血,要杀出重围,换取生机,就像他们从前曾次次创造过奇迹样。只要能过这个坎,往后,他们便真可以像女将军说那样安稳度日,活着,有妻子儿女环绕,身后,有子孙香火供奉。
这是多美好生活啊。
士兵们如出山之虎,如怒涛汹涌,跟着前方姜含元和身边同袍们,冲杀出去。
炽舒带着追兵离开后,狄营里那因为片刻前意外而引发出来紧张气氛,慢慢缓解下来。
塞垒已经被围多时,虽然里面魏国将士还是非常宁死不降,牢牢守住对他们有利几处狭窄通道,每次组织进攻都遭到异常顽强抵抗,非但拿不下,反而不断折损士兵,但是可以预计,里面补给必定已是消耗殆尽。
按照炽舒本来计划,必须要在魏国援军赶到之前破垒,所以展开猛烈攻击,但得上天相助,后面来援军竟被大水阻挡,看那水势,时还是退不下去。也就是说,里面人支撑不多久。这种时候,没必要再组织强攻,只要继续围个两天,等他们自己饥渴难耐,战斗力大减,到时再发动最后进攻,势必事半功倍。
炽舒名都尉奉命留下镇守。塞垒之外,狄兵有横七竖八倒地睡觉,有还聚在起,议论着方才那个单枪匹马现身魏国摄政王。负责盯着塞垒动静小队狄兵则在上风口位置架起篝火,烧烤马肉,让风将烤肉香气送进塞垒,以刺激里面魏军。名半醉军官啃几口马肉,丢到脚下,往上淋尿,随即命人投进塞垒,由那些通晓言语狄兵大声喊话:“里面人听着!快快投降!只要出来,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这动静吸引来附近更多狄兵,纷纷效仿。
外面狄兵越聚越多,见里面始终没有动静,愈发猖狂,开始和同伴比赛,看谁能投得更远,也更准,正得意忘形,对面出口里忽然涌出来黑压压片魏兵,弓箭随之射来,毫无防备之下,站在最前十几个人当场中箭,有捂着被射中脸,有抱住胸腹,发出嚎叫之声。后面狄兵这才反应过来,大惊,有连裤子都来不及系,扭头就朝营房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吼:“魏人出来——”
那都尉方才也听到来自这个方向杂声,得知是士兵在行挑衅羞辱之举,
夜风将狄兵喧哗和笑声送入塞垒,清晰入耳。
姜含元带着士兵,正静静埋伏在出口后方。
啪嗒声,块马肉从外被投进来,在地上滚几圈,落到脚前。
外面那些狄兵羞辱行为,士兵看得清二楚,人人面带怒容,紧握刀枪。
姜含元透过望口,扫视遍外面松散之状,缓缓抬臂,低低地喝令:“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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