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路遥不动,只瞪他。
解三叹气,摸摸许路遥后脑勺,低声道:“那些打契丹人事儿都是假话,个小兵,怎能看到那万马奔腾景象。哪儿有那神。莫往心里去。”
许路遥这才接钱,乖乖出门。
解三松口气,回来便瞧见肆长已拿出铜钱小算盘,肥嘟嘟手在上面飞眼花缭乱。
“解三儿,咱们算帐明兄弟,不能说吃你家酒肉,就特别独待。”
明明就是腿肚子上被划刀,却被解三形容雷霆万钧,虎虎生威,千钧发,奇险无比,端是身正义,狼虎之姿,面对凶险是从容不迫,大意赴死。
正到关键时刻,解三儿冲内喊道:“阿遥,把放在井里那两壶花雕拿出来。”
说完此话,便瞧见阴沉着脸阿遥端着花雕,瘸拐走出来。
“这表弟。”解三连忙引荐,“阿遥,叫田爷,叫秋爷。”
许路遥咬着嘴巴,恨不得瞪死众人。
快到中午时,就听见村头阵鸡飞狗跳,解三儿出门张望,便瞧见田肆长带着手下几人正在各家抄翻。
田肆长虽然只是个芝麻尖儿大小乡官儿,却因收租这点权力在乡里横行霸道,两撇八字胡翘翘,颇有几分地主老爷风范。
眼瞅几人这家顺手腊肉,那家抓把黄豆,慢慢已走过来,解三便脸谄媚出去“接客”,见二人过来,连忙拱手作揖道:“田肆长,秋里长,好好儿,好好儿。”
田肆长捏着胡子就撞开解三儿,眼也不低,转身就进解三儿家门,哼着嗓子问:“说解三儿啊,你最近是过有些滋润。听刘师傅说,你拿好宝贝,从他那儿换不少银子?”
解三笑道:“哎哟说肆长,乡里这些风言风语,您也真信,这个穷窝囊废,能拿到什好宝贝。”他低声凑过去道,“就是捡个扳指,在刘师傅那儿换点儿钱。”
解三陪笑:“那是、那是。”
只见肆长已念念有词:“头子钱、义仓税、农器税、牛革筋角税这几样别说,但凡是天朝臣子,都得缴纳,照往常,依旧是两二钱银子,进际税、蚕盐钱、曲引钱、市例钱总得孝敬点,这下来共计五两六钱银子。你家这杂草还长不少,虽然没有牲口,
“你这孩子怎不懂事?”解三槌他两个爆栗,本还想再借机来俩,却被许路遥眼神吓得讪讪,遂缩手。
田肆长与诸人正听得焦急,哪里管得那多,只抓着解三儿道:“接着呢,下面儿呢?那大将军不是横扫万人?契丹那狗贼裤裆怎着?将军砍得他断子绝孙吗?”
解三嘿嘿笑,叼块儿猪头肉嚼在嘴里,语双关道:“下面儿?下面早没!”
众人愣,遂爆发出猥琐大笑。
乘乱之中,解三儿拉着脸色不好许路遥到边,塞十几文铜钱道:“去老张头那里再切半斤卤肉来。”
田肆长眯着眼睛点头。
解三儿又道:“肆长,就知道您今天要来,早就把酒菜准备好。您要是不忙走,喝点儿?”
田肆长脸色顿时好,反问:“喝两盅?”
“喝两盅!”
肆长高兴,解三连忙在院里支桌,摆酒肉,招呼几位大爷吃酒,待两壶酒下去,诸人皆有些薰薰然,便听解三儿吹嘘打仗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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