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赦听懂
他
意思，
下子噎住，脸烫得要命。
许嘉音被逗得发笑，他收湿巾，摇摇头退开，站到安全距离，“其实今晚来找你，是有正事，开学这
久，你怎个社团都没加？”
周赦抬头，“没什特别感兴趣……”
许嘉音从包里抽出张报名表，稍微有些皱巴，无幸免地沾上铅笔灰。
他也不介意，捏住个角，递到周赦面前：“那，来
们美术社怎样？资料填下，周五晚上明喻楼1007面试。”
何等熟悉又糟糕场面，昨晚就是这样亲到他——然而这次，许嘉音只是稍稍凑近，鼻翼轻嗅，“们用好像是款洗发水。”
周赦呆望着近在咫尺脸，鼻梁挺翘，睫毛乖顺，腮颊上抹着道浅浅灰色印记。
不小心从手上蹭？
几秒失神，周赦对上许嘉音含笑眼，“怎，脸上有脏东西？”
周赦红着脸点头，“嗯，铅笔灰。”
许嘉音出现让这份热闹显得更加热闹，周赦湿着头发走过去时，左边右边路人全在看他。
仿佛天之间，所有人都认识他样。
周赦闷着脑袋走到面前，“学长。”
许嘉音背着画架，安静带笑地站在那儿，“学弟，晚好。”
周赦脸颊发红，“晚、晚好……”
他沉着脸走回座位，打开上锁抽屉，里头空荡荡，中心孤独又珍贵地摆着只发圈。
当他终于从初中部毕业，搬到高中部教学楼，每天有更多机会见到许嘉音，许嘉音已经是Omega，他不再爱扎头发，时常不合校规地披散着，他笑也不再温暖纯粹，身边总跟着不三不四Alpha，偶尔在足球场撞见，他蹲在小白杨树下，和没见过男生抽同根烟，听说那是他新男朋友。
“叩叩叩——”敲门声。
门虚掩着，敲就开，素未谋面小男生探脑袋进来，“周赦在吗？”
周赦抬头，等他说话。
周赦愣，“学长，不会画画……”
“还
“啊，在哪里？”许嘉音急忙要去擦，却忘记自己手脏，三两下功夫，脸上又多几道灰影。
他问：“擦掉吗？”
周赦欲言又止。
再三犹豫，他从裤兜里掏出张湿纸巾，“用这个吧……”
稍许后，许嘉音愣愣地接过去，鼓起左面腮帮，“学弟，你是笨蛋吗？”
风有些大，许嘉音好似很难听清他说话，于是自然地朝他站近几步，“刚才玫瑰湖那边写生回来，昨晚事，你真没生气？”
周赦偷偷瞥许嘉音手，侧面糊满脏兮兮铅笔灰，他忽地想起，高中时候许嘉音也经常抹满手铅笔灰。
他摇头：“没有。”
“那就好。”许嘉音终于松口气模样，朝他走近半步，踩到缩在脚底他影子上，“刚洗完澡吗，怎头发也不擦就下来？”
又是猝不及防靠近，周赦本能性想让开，许嘉音却抓住他胳膊，借力踮起脚来。
小男生怯生生地通知：“嘉音学长找你，在宿舍楼外。”
赵文怪异地朝这边看眼。
嗯，没关系。
周赦仿佛换个人，恐怖气势烟消云散，不知所措地起身，跟在小男生后面出门去。
宿舍楼外，距离关寝还有两个多小时，进出宿舍楼同学众多，正是热闹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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