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大小不纸片捡起来,上头字迹还在,是医院诊断单,他记起周赦也是去看病来着,应该随手把单子揣外套里忘记拿走。
莫名,脑海里闪过周赦往身后藏
人在世上只有两种选择,活在镜子里,成为影子,或站在镜子外,注视影子。
傍晚时间,许嘉音睡醒,彻底满血复活。
微信堆消息,江言把鸡汤放在宿管值班室,叫他去拿,他懒得换睡衣,趿拉着拖鞋下楼,那鞋是江言送,钉着两只硕大熊脑袋。
领完家人慰问保温桶,他把带回来周赦外套扔进洗衣机,坐在窗前,对着天边晚霞发呆。
他有这样习惯,大概是中学在画室里养出来,高时有段时间,他总是个人呆在画室,早上到傍晚。那段时间他画好些夕阳风景,后来统统丢掉,也不再会因为夕阳生出作画冲动。
江言已在旁边抽完根烟,大抵知道自己说过分话,声音很是没有底气:“走?”
许嘉音搂紧怀里衣服,若有所思低着头。
江言何其解他,却破天荒地没有戳破,只是伸出手去,要接他怀里衣服,“给,去洗。”
许嘉音这才回神,鼻子里轻轻哼句,“要你管?”
他绕过江言,大步往前。
周末校门口,人不算很多,阳光懒洋洋倾洒,喷泉在花篱上方构筑出半条彩虹。
许嘉音把外套搭在手臂,慢悠悠地经过江言,穿过铺红砖喷泉广场,走近茂密火山榕掩住路口,忙不迭站住,透过树枝树叶间隙往回偷看。
公交车下来人早散,周赦握着水瓶,还在傻傻站在原地。
江言在后头出声:“音音……”
“闭嘴!”许嘉音冷丝丝打断,继续观察校门口。
此时此刻,他罕见地有冲动,拿铅笔画板来,犹豫许久,勾出张脸轮廓。
他用笔杆抵住下巴,轻轻自语:“周赦……”
“叮当”乐声,洗衣机好。
许嘉音丢下纸笔,趿着拖鞋过去,掀开盖子来看,立即道声“糟糕”。
洗之前忘记搜衣服口袋,把什纸之类东西放里面起洗,经过几十分钟搅动,已经泡得稀碎。
江言没跟上来,站在原地喊:“到宿舍好好睡觉,别强撑,回去拿鸡汤,妈给你熬。”
许嘉音顿顿,赌气还是没说话。
最难受阶段已经过去,靠在周赦身上捱过去,现在就是有点发困,睡觉就能好,不至于鸡汤。
江言嘴巴毒,以前更毒,现在基本把毒性收敛干净,他虽然嘴巴毒,但不会无缘无故吵架。江言是为他好,他知道。
Omega天性里敏感缺爱想要安全感,他全都有,他又何尝没有幻想过找到属于自己Alpha,但也说,那是幻想。
隔着这远距离,还能清二楚地看见周赦那双羞赧得透红耳朵,他勾着脑袋,眼睛刻没有离开许嘉音送他水。
许嘉音轻轻冷笑,几乎预见他接下来动作。
喜欢他,有几个不是为他信息素来?为此做出猥琐下流事情数不胜数。
然而,周赦始终没有动作,许嘉音等到腿酸,他终于捏着水瓶转身,走到路边垃圾桶,砰下扔进去。
许嘉音轻拧住眉毛,有些意外,又有些奇怪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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