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音在手机里笑,尽管他平时就很爱笑,周赦却觉得,今天他笑得过于多些。
他问:“学长,你找有什事吗?”
许嘉音单手托住腮帮,“没什重要事,就是个人有点无聊
过没多久,夏町从楼下来,“阿赦,你家学长给你打电话。”
周赦立即翻身坐起,水泼似汗沿着发热肌肉往下洒,他把手机抢来,发现是个视频电话。
顿刹,还是点下接听,明亮画面传过来,许嘉音朝他微笑,下眼睑鼓起两道漂亮卧蚕,头头发吹得蓬动,身后是大片发白天空。
周赦不由询问:“学长,你在哪儿啊?”
许嘉音移动镜头,让他看到身后全貌,原来是块天台,堆放不少杂物,看着有些年头。
江言扯扯嘴,“她就是个疯婆子。”
许嘉音叹气,在他脸上,很少会露出这般接近真实愁容。
“无聊,去找周赦。”
“不是要休息几天?”
许嘉音吊着脑袋说:“想他。”
喜欢人,您帮和妈妈那多,原本就打算留在家里照顾你们,只是江言,他是哥哥啊……”
没想到小江阿姨张嘴就说:“又不是亲!”
许嘉音苦笑,低下头吃饭,心里泛起阵涩。
吃完午饭,他主动揽下给江叔叔送饭任务,提着三层保温盒往家门外走去。江言家开便利店离住处有两条街距离,他与江言不在家时,两口子同去开店,周末有孩子在家,小江便让江叔叔人看店,自己留在家照应。
途径两个红绿灯,许嘉音把餐盒送到,江叔叔本分少话,并未强留他闲聊,告辞离开后,他绕到另家便利店,二十块买盒烟。
“你去那高地方做什?”周赦第反应又是危险。
许嘉音回到镜头里,两边嘴角浅浅下陷,“跟你说过呀,喜欢高地方。”
周赦愣,“你心情不好吗?”
许嘉音噗嗤声,“你哪只眼睛看见心情不好?”他早想问,“你在健身啊,流那多汗。”
周赦连忙抓起毛巾擦擦,似乎懊恼让他看见这不整洁面。
他把新买香烟和打火机丢进垃圾桶,插着裤兜走。
江言在背后看着他,从小到大,他没能把许嘉音看明白过,而现在,他连自己也看不明白。
接到许嘉音电话前几分钟,周赦还在健身房做杠铃卧推,手机则放在楼上充电。他理解健身根本上并不是健身,而是种消磨和发泄,担心他运动过量,夏琬画差女佣人下来慰问好几次,问他要不要喝水吃东西,他只吩咐放在边,继续和冷冰冰器械较劲儿。
那晚在活动室里接吻,忐忑心情至今还能浮现,他以为学长原谅他,往后怎也该朝更好方向发展,可这周,许嘉音待他十分淡薄。
他想不通,就拿运动发泄。
他没走来时路,而是拐进条相对荒凉短街,在垃圾桶边停下。
风往街口里灌,这条街太过被阴,吹得四处冷森森。待他好不容易点着烟,江言从街道另头进来,停在几步开外。
许嘉音没说什话,默默掐灭烟。
江言沉着头说:“没事,你抽,今天不管你。”
许嘉音却摇头,“算,会让小江阿姨闻见烟味,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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