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怪许嘉音不回消息,只是心里塌出方洞口,呼呼吹着冷风。他回身拉开衣柜,那只印着许嘉音照片大抱枕被好生珍藏在里面,上回没忍住拿出来睡觉,差点被他弄坏,过后他再没允许自己碰过。
“叔叔!”却是夏町,稳稳截住周震深手,“他说扯平也没毛病,乔洛野是受伤,也精神应激,可阿赦弄坏是腺体!”
周震深冷笑,“要不是他无缘无故对人家动手,这切会发生?先动手是他,他就是蠢,就是没占理!”
夏町抿抿嘴唇,不再说得出话。夏琬画赶忙将那危险茶杯抢去,“摔坏茶杯也就算,摔坏你儿子可怎办?那乔洛野是什身份,们阿赦是什身份,怎非要们家道歉呢?”
周震深到底冷静,示意夏町松手,坐回沙发上,“就因为他是儿子,才被人家拿到软肋要挟道歉,说你们也都不懂,把他养成这样是失职,无缘无故动手打不认识人,看他也该进趟精神医院!”
夏琬画也没话说,愁眉苦脸地望着怀中茶杯。
夏琬画笑着插嘴:“这是好事啊阿赦,跟你父亲出去,见见世面,学学东西,外面那些个人,个个都好奇周部长宝贝儿子长什样呢。”
不是周赦不领情,他实在觉得心寒。
“去见乔洛野是吧,让给他道歉?”
听着乔洛野名字,夏琬画知趣闭嘴。
周震深倚靠沙发,迎着他眼睛。
震深端起桌上茶,将青瓷盖碗送到嘴边,他年纪和夏琬画差不多,却格外显老,头发花白得厉害,那是常年超额工作耗。不急不慢地喝完茶,他道:“去哪儿,回来这晚?”
周赦下意识地反感,皱皱眉说:“陪朋友逛街。”
“朋友?”周震深不可置信,“什关系朋友?”
周赦忍着不耐,“社团里。”
这回答还算规矩,周震深“嗯”声,放过临时起意话题,吩咐起今晚正事:
静默中,周赦站起身,还是坐下时那副淡漠口气,仿佛切争吵都未发生。
“去睡。”
和许嘉音散步好心情,终究没能幸免,冲散得点不剩。
回到房间,周赦六神无主地坐会儿,想起该给许嘉音发“晚安”,然而消息过去,等许久并不见回,估计睡着吧。
周赦抵住额头,长久地叹息。
“难道你不该道歉?”
“和他已经扯平,不存在道歉。”
“扯平?”不知触犯哪里逆鳞,周震深下子,bao起,“你还敢当着面说扯平?”
周赦不说话,他像块石头,只管表自己态,过后任凭风吹雨打。
周震深哪受得他这副臭脸色,拿起桌上茶杯就往他头上摔,夏琬画声尖叫,反应慢,没能提前抓住。
“考完期中,按时回家,陪去见客人。”
周赦丝毫没有可以随父亲同出门或者可以见到父亲贵客之类激动心理,绷着脸说:“什客人?”
周震深冷冷瞟他眼,“见你自然知道。”
周赦时无语。
不可否认,直到高中,周震深把他视作唯接班人,花费大量心血培养,但自从弄坏腺体,失去某种意义上光明前途以后,这还是第回,要他陪同去见客人。他本来该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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