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红色
织锦长袍从妲己肩头滑
开来，却因为抵着栏杆，并未落到地上，只是层层叠叠地堆在腰间，又长长地曳到梨花红木地板上。
她上半身几乎都悬在栏杆外，无处借力，只有纣王紧紧攥住她衣襟那只手。
他低声道：“寡人这
次，倒要好好看看，这究竟是为什
。”
妲己如何不明白他指是什。她与纣王，每到云雨之时，都是她用幻术遮掩过去，而女娲娘娘与她又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只要验身，纣王立刻便能知道：她这多年，当真都是在骗他。
而她幻术，虽然逼真，骗过人简单，要骗过这整座宫殿人，却做不到。
和纣王对视，又低下头，道：“臣妾是大王，这个天下，臣子，百姓，都是大王，犯错，自然要向大王请罪。”
纣王：“你何错之有？”
“原本，大王春秋正盛，年轻英武，臣妾也是女子，但凡有眼睛，都该明白臣妾心意到底牵在谁身上，可是臣妾自己言行有失，为西伯侯父子说情，传出流言，害得大王担心。”
“寡人不担心。”纣王慢慢地、慢慢地，说道：“寡人只问你件事：你也说，寡人年轻力盛，这些年，对你宠幸，也远远多于其他后妃，可是为什，为什那些寡人只临幸两回，宫女，嫔妃，都能为寡人诞下子嗣，只有你，连身孕都未曾有过？”
妲己脑海里轰地声。
屋檐下悬挂着薄纱灯笼，光芒照在地上，把妲己素白单衣照出片暖色。纣王伸手抽走她腰带，他眼神很暗，呼吸沉重地喷在她颈边，像是预备着咬死猎物猛兽。
妲己扣在栏杆上手指在发着抖。
她能感受到纣王愤怒，不是因为伯邑考，不止是因为伯邑考，更是因为他终于意识到——这多年，这多年，他最爱那个妃子，可能并不爱他。
那是将要冲毁她愤怒。
纣王决不是什温
纣王在怀疑她。他在怀疑她骗他。
身后门扉忽然打开，风和夜色起灌进来。暖阁在二楼，门外就是道悬空走廊，用半人高栏杆围着，天气晴好时，能看到庭院里栽种海棠花。这是纣王特意为妲己修建。
那海棠花，也是今年初春时节，纣王亲手为她栽下。
妲己回过神时，背后痛，已经被纣王攥着衣襟抵在走廊栏杆上。
庭院里还跪着许多恭候圣驾宫女太监们，见到这幕，纷纷俯下身，脖颈压得极低，几乎要把头埋进地里，唯恐不小心看到什不该看，丢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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