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半晌,妲己低低地笑声,放下手来。
梦里不知身是客,晌贪欢。
她和娘娘,原本就是不可能。
且不说圣人无情无欲,若是当真心生爱意,与人动心,则心境动荡,修为跌落;就是她与女娲娘娘二人之间,即便娘娘愿意,与她做那梦中之事,情到浓时,必然气息交融——妲己不过八尾狐妖之身,真
她只觉腰后空,似是被人抱起来,旋即,那人指尖探下去……
……
……
妲己猝然惊醒,抓住床上丝绸轻裘,喘息不定,心却还在砰砰狂跳。
夜很深,烛火只剩下星,凉薄夜色顺着窗棂缝隙漫进来,风吹进肩上单薄衣襟里,有些冷,让她忍不住蜷起身子。
盛春季节,漫山遍野都是桃花。
阵风吹过,卷起漫天花瓣,如粉雪般,纷纷扬扬,落在铺着枯叶地上,落在清浅池水中,落在那人五色云锦肩头和漫长青丝间,支琉璃点睛凤凰钗,细碎金色流苏垂落下来,迎着阳光轻轻摇晃。
妲己从她身后靠上,双手自她腰际伸进去,环过周,十指相扣。
那自然地,仿佛她们早已如此熟悉,熟悉到可以无事不做,她轻轻扯开那人石青色腰带,轻薄如朝霞仙家云锦就这落下来,繁复昳丽,堆叠在二人脚边,池塘铺着五色石,池中锦鲤游弋。
花瓣飘落。
原来,是场梦。
只是个梦。
妲己在原处坐会儿,终于,还是慢慢地伸出手,拢拢散乱发髻。也是这动作,她这才察觉身下已然湿成片,是该换件衣裳。
再抬起手,素白手指上涂着大红丹蔻,烛火映照间,片忽明忽暗暖色。
方才梦中香艳与缠绵,仿佛还萦绕在指尖。
圈涟漪,又圈涟漪。
她开始亲吻她,路向下,清浅池水却漫上来,没过脚背,细小波浪拍打在二人脚踝间,不痛,反而有种微痒舒适,让人恍惚微醺,于是不知怎地,她们已经坐在池塘边石上。
匀称细白小腿悬空垂下来,晃,纤巧足尖划过池面,勾起串水珠。
黑石冰凉,浸水之后更为光滑,她坐不稳,失足竟滑下去,条腿却还挂在高处石上,未及收回,被扯得痛,整个人就这样跌进那人身上,抵着她赤白腰。
那人低头笑声,长发自边脸侧垂落,遮住容貌,也遮住她所有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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