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忽然走到他面前,语不发,朝他跪下去,眼看竟要以额触地,乔平大惊失色,慌忙个箭步上前,拦住他。
“长兄,你这是何意……”
“二弟!”乔越眼睛含泪,声情并茂,“知你不舍将蛮蛮远嫁幽州。也只有大乔个女儿,原本岂会忍心让她远离爷娘?只是为今之计,你听长兄言,除求好魏劭,再无别法!若不是阿梵绝情走,又怎会夺你蛮蛮?做哥哥,代兖州这二十万军民,求你!”说罢不顾乔平阻拦,还要再拜。
乔平如万箭攒心,手足更是冰冷,用力托住兄长,咬牙道:“长兄请起,切听凭长兄吩咐便是。”
乔越见他终于松口,暗吁口气,这才起来,紧紧抓着乔平手,含泪道:“凡今之人,莫如兄弟!二弟,你能体谅为兄之难,为兄实在感激。”
照所见,并无大碍,会派个能言使者过去,好生将婚事给退,再呈上厚礼,料想琅琊那边也不至过于深责。”
他语气慢条斯理,倒在重复先前乔平话。
乔平不住摆手:“长兄,这万万不可!蛮蛮与世子早有婚约,两人又情投意合,如何说退就退?恕愚弟不能答应……”
“路安!”
乔越大声叫着弟弟字,猛地从案前座榻上起身。
乔平心知事情已定,唯余苦笑,出来后,想着还不知道该怎跟毫无防备女儿开口告诉她这件事,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惶惑,人都到她房门前,竟自徘徊起来,有些不敢见他娇娇女儿面。
“郡民得知周群退兵,如何欢欣鼓舞,此情此景,二弟你应是看到!乔家代天子牧民于此,已有数代,二弟你就真忍心将兖州二十万军民置于水深火热?如今不过传出与魏家联姻消息,周群便已退兵!侄女和兖州二十万军民,孰轻孰重,不必为兄再多说吧?”
乔平时怔住。心下终于明白过来。
长兄心求和,许是听张浦另外献策,想到将自己女儿代嫁,又怕自己不应,是以故意将消息提早四处放出去,造成今日之局,令他骑虎难下。
他对双儿女,尤其是小乔,爱若珍宝,处处唯恐委屈她。这样将她嫁去魏家,他心里实在是不愿,只是个“不”字,此刻却仿佛重如千钧。
纵然十月天气,乔平额头也渗出汗,憋半晌,终于为难道,“长兄,不是做弟弟不知轻重,而是此事实在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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