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生双肉绵绵脚丫,脚趾头圆圆,指甲盖是浅浅粉红色,上面还长整齐小月牙,看着很是可爱,从前在兖州时,冬天从没生过冻疮。到这里才几天,就开始发痒,昨晚更是痒抓心挠肝,在被窝里又蹭又揉,幸好春娘考虑周到,临出门前带上冻疮膏,挑些出来给她抹上,又帮她按揉,折腾半宿,深夜才睡着,第二天大早,就被春娘给叫醒,说外头下雪,魏将军早就起身,这会儿人在外头大堂等她上路,刚又打发人来催。
小乔困意正浓,打着哈欠,忍住起床气,痛苦万分地从热被窝里被拔出来,半睁半闭着眼,迷迷糊糊地被春娘服侍着穿好衣裳,胡乱梳洗完毕,吃几口送过来东西,那边侍女也将铺盖收好,便起出去到大堂。
魏梁已经等有些时候,正急躁着,终于见她姗姗而来,心里虽不满,只她毕竟是女君,也不敢过于造次,胡乱行个礼
民众送君侯新妇出城,本属正常,魏梁起先也不在意,渐渐见人越聚越多,最后竟然争相追逐马车,两旁人头攒动宛若集市,要不是马车两侧路有士兵持矛随行挡着,只怕都要挤过来,心焦起来,回头看眼稍落于后魏劭,见他面上似乎带些不快。
显然,这样场面应该也不在他预料之内。
魏梁心里忍不住便埋怨起乔女多事,再看向马车,所幸她已经垂下帘子,急忙拍马靠近,边亲自护送马车,边大声命人散去,终于出城,这才加快速度,最后停在距离城门数里之外道旁。
魏劭脸色依旧沉沉若水,看不出在想什,更没下马。等魏梁等人到他跟前拜别时候,吩咐两声,叮嘱他路上小心,随后视线抬起来,扫眼前头那辆从出城后帘子就直没再掀开马车,驱马掉头就回城。
魏梁立于路边,目送魏劭马背上身影渐渐消失,转身对着随从大声喝道:“上路!早日送女君归乡,等也可早些回来!”
……
这个新年元旦,在路上过去。四五天后,到个名叫丘集地方,穿过前头几里地外片盘山道,就是河间境地。天快傍晚,暗沉沉,风吹过来刀刮似,仿佛要下雪样子。考虑到盘山道难走,于是停下来,就近落脚到驿庭里过夜。
小乔坐马车里,有火炉和褥垫,但即便这样,天下来,脚趾头也被冻发麻,何况钟媪和侍女她们坐是没有火炉普通马车。自己这间车厢能再容几人,中午小歇时,曾让春娘去叫钟媪和侍女,让她们并坐自己马车取暖。钟媪却拒,说上下有别,主仆不可混淆。侍女有些怕她,见她不上,只好也咬牙跟她继续同坐车。这会儿终于投宿,这间驿庭虽破旧,好歹比外头要暖和许多,进去后,全都放松下来。
小乔出钱,请驿丞让人去买些猪头肉和酒回来让魏梁和路护送自己军士吃酒暖身。驿丞得知她是魏劭家眷,哪里敢要钱。小乔自然也不会让他倒贴,让春娘递过去。驿丞亲自出去买回来,烧热上桌。军士对这位体贴人女君十分感激,围坐下去便吃喝起来。魏梁却站在驿庭门口,望着外面乌沉沉天,神色里仿佛有些顾虑。
北方腊月严寒,实在不是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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