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彘从早上天不亮起,直干活到现在。他已经铺好房顶,就剩边上最后块儿。
大乔坐在用篱笆围出来简陋小院里块石头上,望着月光下那个还在房顶上忙忙碌碌男人,虽然自己也有些腰酸背痛,心里却十分欢喜。
他们房子就快造好。虽然只是两间茅舍,但能为他们遮风挡雨,她已经心满意足。
有房子,他们就能落脚下来
月光从窗前浸入,帐幔里也变得朦朦胧胧。
魏劭呼吸均匀。睡着。
小乔再次睁开眼睛,目光越过枕畔男子,望着帐外窗前那片白色月光。
今夜月光很好。
……
王媪如逢大赦,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
魏劭“砰”关上已经闭合不严门,走回来。
小乔屏住呼吸望着他。见他面上阴霾沉沉,到床前,把剑扔在案面,撩开帐子便重新躺回去。
他很快就闭上眼睛,片刻后,面上怒气仿佛渐渐消去,神色终于恢复平静。
烛火透过帐子,给他侧脸轮廓线条蒙上层近乎柔和光。
瞥眼。
房里灯影昏昏,螺屏暖翠,隔着垂幔数重,隐隐可见床上半坐着个朦胧身影,小乔长发垂腰,身影倩倩,情状极其香旎诱人。
王媪不敢再看,闭上眼睛。
“可看清?”
耳边响起魏劭阴森森声音。
相同片月光,此刻也照在千里之外,淮南灵璧山脚下个小山村里。
深夜,月光下这个不过散居十来户以樵猎为生人家山村静悄悄,村民早已如梦。远处偶尔传来两声夜枭鸣叫,更添这春夜静谧。
村尾,条淙淙流动山涧旁空地上,大乔和比彘在这里新家,就快要完成。
他们是在半个月前,经过这里。说起来也是缘分。那天原本要继续南下,道上恰好遇到几个盗贼正在劫夺王老汉祖孙俩用皮毛从县里集市上换来粮和盐,比彘将几个盗贼揍趴在地上,盗贼四下逃窜而去。王老汉受些伤,孙子才十几岁,儿子早几年被徐州刺史薛泰强征去当兵,没几个月就死,如今家里没别人,只祖孙俩相依为命,比彘和大乔便送他二人回家,王老汉感激,闲谈间听说他二人是小夫妻,因老家闹兵灾,日子过不下去,无奈想逃往南方落脚。老汉深感兵荒马乱之苦,邀他二人在在自家边上落脚住下。
这小山村隐在深山,周围山清水秀,平日少有外人进来,倒是隐居好地方。大乔心动,比彘随她,于是落脚下来,在这里选地址,开始搭建茅庐。比彘砍伐树木,大乔学来搓麻结绳,两人齐心协力,大半个月后,终于造出这座能为二人遮风挡雨庐舍。
忽然,他再次睁开眼睛,对上小乔视线。
“看够没?”
他问。声音很平,带点冷淡。眉宇间却带丝掩饰不住倦色。
小乔急忙闭上眼睛。
烛台上烛火终于燃尽,光线暗下去。
“看……看清……”
魏劭蓦地挥剑,在王媪惊天动地惨叫声中,侧门框被劈断。
王媪本以为剑是劈向自己,屁股坐到地上,最后发现自己没事,慢慢睁开眼睛,人已经抖成个筛子。
“滚。”
魏劭收剑,嘴里蹦出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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