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史将香袋轻轻放置于台阶侧,朝魏劭躬身,后退几步,匆匆转身要走时,听到魏劭声音忽然响起来:“代传话,劭谢过玉楼夫人美意,余者就不必。”
他声音有些沉。说完,从台阶上那枚香袋旁跨过,大步离去。
……
魏劭送走最后个来客,与同送客刚回来魏俨碰个头,将余下尾事交给家中管事,二人叙几句话,道别后各自分开。
魏俨出魏府大门,从跟自己多年亲随张岚手中接过马鞭,翻身上马,回到居所,已是半夜。
入夜,魏府灯火通明。
已经热闹个白天,徐夫人年纪大,到这时辰,难免乏,场合上面露完,这会儿自己先回北屋歇,女宾也已陆续散去,剩下都是男人应酬。
魏劭迎来送往,从早上起直忙碌到现在,将近戌时末,晚饭也没顾得上吃,送走几位远客,步履匆匆回返,行至垂花门台阶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声“魏侯留步”,回头,认出似乎是随中山王使者而来个门下史,便停下脚步。
那门下史到魏劭面前,恭敬向他行礼,魏劭虚应,门下史奉承几句,见魏劭似有些心不在焉,笑道:“魏侯想是不认得某。某多年前曾效用于中山国苏家。玉楼夫人尚在闺阁时,某有幸曾见到过魏侯数面。不知魏侯可还有印象?”
魏劭微微怔,盯门下史眼,顿下,问:“何事?”
白日忙碌,没吃什填腹饱物,魏俨入浴房,换身宽松衣裳出来,于窗下自斟自饮,半壶酒下去,眼前不觉又晃出乔女模样。
白日在寿堂里,她明丽无双,没想到不但貌美,竟还聪慧过人,令他有些诧异。晚间送徐夫人回北屋时,她也随伺在徐夫人身畔,当时廊下灯火不明,她亦远远立于群妇人当中,他却仍旧眼便看到她,借着夜色迷离,目光始终难以挪开,只是乔女姿若神女般不可亵渎,从头到尾,始终并未朝他多看半眼。
魏俨渐渐腹热,身内仿佛被点起股无名之火,酒虽在前,却口干燥热,扭脸见边上侍奉宠姬望着自己,目光绵绵多情,笑笑,推开酒樽,随手将她扯过来坐于大腿之上,闭目低头下去,深深嗅口宠姬衣领后颈内散出股幽幽兰香,脑海里再次浮现初次在裱红铺遇她时背身对着自己时露出截玉颈,肌肤新嫩,甚至能看出耳上根根宛若新生儿般细茸,浑身突然炽燥难当
门下史看下左右,见无人,靠近步,从怀里取出个以细缎封口香袋,双手奉上去,低声道:“魏侯有所不知,某此次随同使者来渔阳,既为老夫人贺寿,也是受人所托,代传鸿书。玉楼夫人得悉魏侯大婚之喜,深感欣慰,此次原本是要亲自来渔阳,既拜老夫人,也贺魏侯新婚之喜,无奈身在洛阳,俗务缠身不得开脱,知某来渔阳,便叫某代传此书,以为恭贺。”
魏劭望着门下史手中那只精致刺绣紫色缎面香袋,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门下史见他没接,抬眼悄悄觑眼。
门前挂两盏灯笼,正有夜风掠着灯笼,飘摇着片红光。魏劭面庞也被映笼上层蒙蒙不定红光。
他仿佛在微微出神,目光幽暗,融入在周围昏阒夜色里,有些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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