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看她眼,掀开被下榻,站在外头,自己件件
魏劭下没话。
他忽然也觉得,自己今晚和她说话,仿佛有些过多。这超出他本意。
“好,睡吧。不早。”
他再次看她眼,终于说道。
小乔嗯声,吹灯,这次爬回去,终于稳稳当当地睡下去。
他语气很平淡,仿佛是在和她闲聊。但话里意思,却呼之欲出。
魏劭口里“箕踞而坐”,这事发生几天前。
午后这个时间段,魏劭从不会回房,昨天下午,小乔和春娘两人在房里,春娘做针线,小乔帮她画花样,反正边上没旁人,图个轻松就把两腿伸直坐在榻上,也是运气不好,正好魏劭就进来,当时小乔赶紧收腿儿,但已经迟,被他看到。
当时他也只是淡淡瞥她眼,并没说什,拿东西就走。春娘又是自责,觉得自己没教好小乔,又是担心。庆幸他没说什,才稍稍放心下来,之后再三叮嘱小乔,往后断不可再这样坐。
小乔还以为魏劭不在意这个。没想到还是记在心里,这会儿就翻出来数落她。
发难,也是想给她提个醒,自己母亲,她婆婆,是断不能容许她这样轻视。
结果她给他个很充分理由,说自己不会做饭。
简直是匪夷所思。
时下人家女儿,哪怕地位高贵如自己祖母,出嫁后根本无需亲自下厨,在出嫁前也是受过最基本庖厨训导。她竟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做饭。偏他听完,看她那副可怜巴巴样子,虽然明明疑心她是装给自己看,竟然也就没脾气,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出口,只是觉得无可奈何,心里更加郁闷。又想起白天在寿堂前被人打趣生孩子幕,忍不住就脱口说出要纳郑楚玉为妾话。
其实这事,魏劭还没最后想好。就算想好,也根本没打算和她提这个事。
……
第二天早上,小乔还在睡着,朦朦胧胧感到边上有动静,睁开道缝,看到魏劭似乎起身。
但是外面天看着还是黑咕隆咚,房里也点着烛火,估计才四更多。
小乔压下心里极不情愿,勉强睁开粘在起眼皮子,打着哈欠要随他起身,这时,听到他在自己耳畔说道:“还早。有事外出。你自管睡吧。”
小乔松,闭着眼睛直接就倒回在枕头上。
这伸直腿坐姿势,在现代人看来稀松平常,但在这会儿,却被视为大不雅。几百年前,孟子老婆就是因为在家里独处时这直着腿坐,恰好被孟子看到,出来就跟他妈说要休妻。他妈问为什,亚圣就说个字:“踞”。可见这是多严重件事。
小乔听他和自己翻旧账,低头小声道:“自知妇德不够,但不妒这项,既是本分,也是出自本心。”
魏劭“嗤”笑声:“听你这口气,娶你这个有妇德妻,是福分?”
“能嫁入魏家为妇,才是福分。”她说道。
房里便沉默下去。
但话已经说出来。
……
“夫君?”
小乔见他神色古怪,轻轻又叫他声。
魏劭回过神,瞥她眼:“庖厨不通,箕踞为坐,全无妇德可言,就这不妒项,你倒贤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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