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知道孙子卯时发兵,必定会提早出门,昨晚等不到他,回来不过略眯眼,这会儿已经起身。果然没片刻,他便到。
这些年,送孙儿出征情景已经重复过许多次。但这回,徐夫人知道意义不同。
这是北方两个最大势力之间决战。倘若孙儿取胜,则就意味着他将真正成为北方雄主,离宏图大业也迈进大步。
魏劭向祖母跪拜辞别,饮过徐夫人斟满杯壮行烈酒。徐夫人亲自送他到西屋外,微笑道:“好叫你媳妇帮你衣甲,且领魏家雄壮儿郎出征去吧!祖母静候孙儿胜归!”
魏劭目送徐夫
朱氏睁开眼睛,挣扎坐起来道:“无事。宿疾罢,也死不。儿子你莫担心。”
她身边那个姜媪如今还没能下地。早有另个仆妇端上来直配着药丸。魏劭亲手端水服侍朱氏吞下药丸,又扶她慢慢躺下去,自己坐在侧旁相陪。
朱氏道:“方才也就只略有些不舒服,下人便大惊小怪去叫你来。儿,你没怪娘多事扰你吧?”
魏劭忙道:“母亲身体最大,儿子怎敢?何况也无事。”
朱氏露出欣慰之色:“你大军何时出发?昨夜等夜,唯恐你还记恨上回糊涂,这回不告而别……”
。
这回是真走。
小乔慢慢地吁出口气。躺那里出神时,春娘进来,边替她拢被,低声咕哝:“没见过这样做人长辈……哪里有这种时候把男君给唤走道理……”
她忽然停下来,表情吃惊。
小乔顺她视线看去。
魏劭道:“母亲莫胡思。儿子前些时候只是忙碌些。不止母亲这里,祖母那里也少去。母亲乳血之恩,做儿子如何敢置气于母亲?”
朱氏露出欣慰之色,握住魏劭手:“如此便放心。儿子你明日出征,知你必定皇天佑身,当初生产你前夜,看到屋脊上有金龙盘旋,便知你日后必定不凡……”
魏劭已经听她不知道提过多少回这个应是她做梦或是花眼睛所谓金龙之兆,耐着性子由她絮叨,片刻后,见她服下去药力发作,慢慢阖上眼睛,便轻轻将她那只手从自己掌中脱出,以被盖住,起身要走时,冷不防朱氏猛地睁开眼睛,把紧紧抓住他手,口中嚷道:“乔女凶厄!乔女凶厄!她是要来家害人!”
她手劲突然仿佛,bao涨,死死抓着魏劭手不放。魏劭急忙安抚。朱氏这才重新闭上眼睛,慢慢仿佛又昏睡过去。
魏劭直坐她身旁,良久,见她呼吸均匀,仿佛彻底睡过去,这才再次脱手起身,轻手轻脚到外头,吩咐仆妇用心照料,出东屋,站到岔道口,往小乔方向走几步,转头看眼东方,迟疑下,转身又往北屋去。
被衾上沾些方才自己落红。
小乔脸阵热。见春娘回过神,诧异地看向自己,拉被捂住头。
……
朱氏整夜没合眼,此刻靠在床头,听到魏劭脚步声近,闭上眼睛轻声哼起来。
魏劭到她床边,见她脸色蜡黄,样子确实十分憔悴。想起路上来时,被打发来叫仆妇说夫人这些时日入夜难眠,白日里更是精神不济,方才被她派人来中途打断兴致不快立刻也就消散,急忙靠过去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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