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进门吩咐设宴待客,随后径直入西屋。
他脚步起先显匆匆,等入内院,又恢复惯常步伐,最后推门而入,跨进门槛,抬眼望向前方,却没见到小乔像往常那样地迎出来,自己又走几步进去,撩开帐幔,床上也不见她人。
魏劭回头,见仆妇已经跟进来,问:“女君怎不在?”
仆妇躬身道:“金龙寺今日法会,老夫人早带夫人和女君去,还没回。”
魏劭顿顿。
守颇为“识趣”,在他出房后亲自往他房里送来。
魏劭从前绰号“小霸王”,除行事,bao戾,舍其谁外,翻脸比翻书快也是个引,进来后盯着躺自己床上美人,也不知道被戳中哪根肺管子,当场勃然大怒,拔出佩剑,剑下去就砍断床柱,床顶呼啦啦地榻半下来,吓美人连声尖叫,连滚带爬地逃出屋。
今天大早,魏劭撤那个马屁拍到马脚郡守,匆匆结事,立刻动身往回赶。直到傍晚这时候才抵达。没想到这里就遇到妻弟。刚才看他和魏俨远远并排骑马而来,十分亲密,和他说说笑笑,等见自己,就变得生疏,肺管子莫名像又被戳下,脸色也就好不起来,也没下马,只朝乔慈微微点点头,问道:“何时来?”
“昨日正午。”
乔慈应。心想阿姐说确实没错。这个姐夫确实高高在上,倨傲不近人情,和魏表哥完全不同。幸好得过阿姐事先叮嘱,否则自己不知道话,此刻恐怕已经惹人嫌。
……
天将将黑,魏府侧堂里已经灯火通明,四角燃着熊熊火杖,堂中铺设张长方筵席。傍晚从涿郡回来君侯魏劭款待远道而来妻弟乔慈和使者杨奉。陪客除魏俨,还有李典、魏梁等干人。魏劭端坐于主位,左侧手边是乔慈,下去杨奉。魏俨列位于魏劭右下手,与乔慈相对,其余李典魏梁等陪客按照序列长幼也各自入座,宾主齐聚堂,坐满长长张筵案。案上菜馔丰盛,牛、羊、彘、鹿应有尽有,貌美侍女捧着美酒不断为客人加斟。为助酒兴,对面还有赤着精壮上身武士踩着蓬蓬鼓点作鬼面舞蹈。庭不可不谓明华,宴不可不谓饕餮。
只是这桌饕餮盛宴气氛却有些沉闷。
兖州使者杨奉开宴之时,双手高奉酒樽,毕恭毕敬地转达着乔越对魏劭谢辞,称前次引兵助力,犹如救倒悬之难,解火燎之困,拜云天之德,感结草之恩。诸如此类,滔滔不绝。
其实就事论事而言,魏劭此次联杨信攻徐州解兖州之围,称救倒悬之难、火燎之困,倒也不算夸大。但被杨奉用这样口吻说出来,听起来却像是在颂德,奉承气息更
又想阿姐每日要和这样个男子过日子,想必很不容易。
他毕竟年纪还小,脸上装不住心里想法,瞅着魏劭,表情就愈发疏阂。
姐夫小舅子两人没话。魏劭顿顿,转脸对魏俨道:“天不早,这就道回吧?晚上设宴替他接个风,兄长也道来。”
魏俨笑着应。魏劭瞥乔慈眼,提提马缰,驭马便继续前行,魏俨跟上,众随从纷纷从地上起来上马追随,乔慈见状,急忙也翻身上马,行人马,呼啦啦声势浩大,直入城门往魏府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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