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起来,她完成似乎还算可以。至少,应该是没有丢脸。
徐夫人让她坐到自己身边,轻轻拍拍她手背,微笑道:“做很好。”
校场起先沉静,片刻后,忽然再次爆发出阵合着她朗诵之辞“万寿无疆”声,声来自四面,几乎震动云霄。
小乔将铜槌放回托盘,如来时那样,稳稳地走回来。
她看向徐夫人,从徐夫人含笑双眸中,她知道自己应该通过这次于她自己来说其实是个并不容易“考验”。
她长长地吁出口气。神色看着平静,实则心脏还在飞快跳动,手心里也捏出层汗。
而今女人地位虽然普遍低下,但在魏家,却有过女人主政段岁月,也是靠着当时徐夫人,魏家才渡过那段飘摇低谷,为后来魏劭主政打下坚实基础。
母便告,云今日到场,无不是英俊豪杰、魏家肱股,叮嘱万万不可失礼,当以叔伯拜之。诸位叔伯,纳礼。”说完向三面各施礼。
众人见她年纪虽不大,却容色绝代,举动风华,应答大方,气度过人,不过个照面,都觉眼前亮,徐夫人如此荐她,何况她身份还是魏劭之妻,不敢托大卖老,各自向她回礼。
徐夫人心情极好,大笑声中,复让小乔挽着自己手臂,携她步入青龙门。
校场里万众军士见徐夫人现身,万岁呼声四起。
徐夫人满面笑容,带着小乔,身后随朱氏,在魏劭魏俨兄弟陪护之下,登上鹿骊台列位。各地太守、贵族、以及受邀而来客也纷纷各自登上四门观台列坐。两日前到袁代、丁屈也被引入座位不提。
所以,在魏家徐夫人面前,根本就没有所谓女子不能走出内堂之说。
小乔深知,以自己资历,原本根本不可能以如此高姿态,站在名为鹿骊台这个地方这个位置上,受着来自脚下万众欢呼之声。
从她本心来说,她也没有渴盼过去获得这样荣耀——她从不觉得自己配得。并且更重要,她内心有些惶恐——自己今日受这样荣耀,日后却不能对等报答惶恐。
但是徐夫人却将她推到这个位置上。她无法拒绝。
小乔其实也不知道徐夫人为何如此看重自己。既然蒙她看重,今日之事也无法推却,她唯能做,也就是尽己之力,不要辜负徐夫人期待。
鹿骊台视野极好,四面大风吹扬,从台上俯瞰脚下,但见巨大校场之内,军士方阵罗列字排开,兵甲森严,武风雄浑,心胸也不由随之升起阵激荡之感。
小乔知道魏俨魏劭兄弟就在近旁,四目正观着自己,心中对这两个魏家男人实在膈应,却丝毫没有分心,眼中更看不到这两个人。她只望向徐夫人。在徐夫人带着鼓励目光之中,深深呼吸,吐完胸中浊气,迈着稳稳步伐,走向设在鹿骊台中央那座巨大金鼓之前,从个军士手中接过绑饰红缨铜槌,在万众瞩目之下,稳稳地挥臂击鼓,三声之后,伴着尚未消去嗡嗡鼓振,朗声道:脐彼公堂,称彼篁觥!蒙勇士,安守四方!万寿无疆!
彼时大风吹扬,合着鼓振之声,她清朗又充满元气声音,随风传送到校场四方上空之上。
“万寿无疆!”
“万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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