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道:“昨夜你去西屋看劭儿,他脸上伤口,是如何说与你?”
朱夫人听是问这个,松口气,忙将魏劭话复述遍,愤愤道:“却不信。看他脸上伤情,分明就是被人打出来
徐夫人沉吟下,“除此,可还有别不同?譬如有无与人异常交往?”
“郡公最近深居简出。奴未见有异常。夜间回来,也自己人饮酒。”
“他平常都去什地方?你可去问过,有无人见到过他?”
朱权道:“禀老夫人,见郡公夜未归,想他从前常去罗钟坊,今早便找过去。倒听说件事……”
他露出迟疑之色,停下来。
昨日鹿骊大会,若论风头最劲,当属乔慈。不但勇夺鹿魁,大家风范折服人心,他于骑射场中双戟白袍翩翩美少年英姿,更是夜之间传遍渔阳。行人出城经过大街时候,风闻昨日鹿魁女君阿弟今日离开,无数女子争相涌上街头,只为看眼乔慈美少年风姿。路被人这样看出城去,乔慈风头甚至压过他那个君侯姐夫。
出城门,魏劭便止步。等兖州使杨奉说完番表示感激主人这些时日周到接待套话后,乔慈也向魏劭表谢意。只是他对自己这个姐夫,始终是生不出亲近之感,观他对着自己也是淡淡,中间便似有着层隔阂,谢意表完,也就无话。心里倒是有些挂着魏俨。想起昨日鹿骊大会后,自己在筵中就就没见到他。忍不住往城门口里头方向张望几下。
魏劭猜他应是在找魏俨,面上却没有分毫表露,只道声路上保重。乔慈只得上马掉头。行人离开渔阳,踏上回往兖州南下之路。
……
魏劭走后,徐夫人派人将朱权召来,询问魏俨下落。听他说昨日起也没见到过魏俨面,问道:“你近身服侍,最近可有觉察他与平常不同之处?”
“何事?”徐夫人独目望过去。
“听门人讲,昨夜天黑后,君侯竟去那里找过郡公。据门人言,君侯当时仿佛喝醉酒,径直闯进去,房门也是被君侯踹开,当时似乎与郡公起冲突。随后君侯和郡公前后出门离去,再后来如何,便不知。”
徐夫人眉头微微蹙起来。朱权屏声敛气。片刻后,徐夫人道:“晓得。你且下去吧。”
朱权应声退下后,徐夫人独自出神片刻,又让人去将朱夫人传来。
朱氏昨夜时冲动将那事情说给儿子,起初虽然心里释然,但过后细想,终究还是感到有些惶恐。夜也没睡好觉。早上刚被徐夫人传过次问话,回来还没坐热屁股,见那边又来话叫自己过去,疑心昨夜之事已经被徐夫人知道,大为惶恐,踌躇再三后,知躲是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过来,下拜道:“婆母唤来,所为何事?”
朱权道:“禀老夫人。奴这几日也想着过来禀声。郡公最近这些时日,确实和从前有些不同。”
“哪里不同?全部道来,不要遗漏。”
“郡公最近不常与姬妾亲近,见他仿佛心思重重。前些天去往代郡之前,更将家中三个女子都打发走。又将他卧房之门反锁,严令不得擅入。”
“你可知道他为何如此反常?”
“奴实在不知。”朱权摇头,“也是巧,几天后房子便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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