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当务之急,第是照顾好病中祖母,绝不能让她如前世那样有失。等祖母康复之后,她再寻个借口回往东郡趟。若再能与比彘大乔夫妇见上面,则更完美。
至于魏劭此人,太过可恶。他爱作,让他自己作去便是。她也懒怠再小心奉承于他。
小乔想妥,顿觉心胸大开,郁闷全舒。仔细将书信藏好,对镜照照,便出门去往北屋。
昨夜男君未归,早起床,春娘见小乔面容憔悴,神思不定,心里也是牵挂。忽然来信,她将自己关于屋内,出来便容光焕发,仿佛换个人似。春娘也是松口气。忍不住问信来历。
在春娘面前,小乔也没什可隐瞒。略思忖下,便将大乔比彘消息说。但只说他二人安好,大乔有孕。旁未提。
爱护,但小乔日常几乎如履薄冰,察言观色,小心应对。乔家魏家天生地位不对等和她嫁入魏家为妇方式,决定接下来很长段时间里,她也没有底气,能将自己放在和魏劭同等夫妻地位之上。
与其说是魏劭妻,倒不如说是个她需要完全压抑天性去应对周旋上司。即便丈夫偶对她流露出悦色,乃至和她床帏相戏这样亲密时刻,于她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里,总也有道声音在时时提醒,不可沉沦。
然而她终究也是肉胎凡身,难以定心定性,超脱切。祖母若高山之德,引她衷心爱戴,丈夫魏劭虽时时不可理喻,然待她,终究也非绝情到底,相处久,她不可能不带出丝毫感情。这才难免在试图与他情感交流受挫之后,便生出失落,乃至自疑心思。
便如昨晚,她也知魏劭接连遭妻子被长兄觊觎,波未平,继而又不得不面对兄弟决裂困境,情绪难免异常。以自己如今和他相交程度,他也不可能全都倾诉于己。又恰好自己过去,机缘巧合这才引他那样对待。所以当时虽然心中不愿,依然还是尽量配合于他。
只是过后他反应不在她期待之内,所以那种失落再次朝她袭来,以致于心情恶劣,不愿直面。
小乔从前也曾告诉过春娘大乔随比彘而去事。听这消息,欢喜异常。路伴着小乔,快到北屋,见左右无人,压低声道:“婢昨日得个东屋那边消息,说夫人前几日在老夫人跟前得罪大,当时老夫人怒将桌案都掀,赶走夫人。夫人这几日惊惧,这才步路也不出。至于到底何事触怒老夫人,时却还打听不到。”
东屋朱氏身边近身服侍人里,有个也算体面老人黄媪,因与姜媪不和,姜媪常在朱氏面前进言,渐渐就被朱氏所厌。黄媪心里愤愤,被春娘看出
但此刻,大乔这封犹如从天而降书信,却忽然令小乔精神大振。多日以来自疑,乃至可笑自哀,尽都退去。
魏乔两家仇怨就摆在那里。她入魏家,头尾还不到年。如今境况,比起前世大乔,已经不知道好多少。
记得当初刚出嫁时,她便告诉过自己,接下来路必定会是艰难。
既早就有这样认知,如今稍遇不顺,便自怜自哀,不是作茧自缚,愚蠢之极,又是什?
魏劭之可恶,她又不是第天知道。冰山之坚,她又非大火熔炉,怎可能顷刻化水。何必为此要与自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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