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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姝动作麻利,才没两天,就从大巫那里获据说被镇压过人偶,悄悄送过来转给姜媪。姜媪带入魏府,昨日拿给朱氏,道,大巫所言,人偶已下符咒,越近被诅之人,效果更好。须朱氏再往人偶眉心滴滴自己身上血,加以祷祝,施加怨念后,面向西屋暗藏在东北角,便可起效,再静待东屋那边动静便可。
朱氏深信不疑。盯着那只心口写有乔女生辰八字面目怪异人偶,心脏阵狂跳,抖着手咬牙取针,也不怕痛,刺破自己指尖,挤出滴血,滴在人偶眉心后,心里祝祷:夫君在天之灵,大儿在天之灵,今日为你二人报仇雪恨,盼你二人有灵,助除去乔家之女。反复念几遍之后,照着姜媪所言,将人偶放好。昨夜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又是不安,夜没有睡着,大早起来两眼光凌凌,头也没梳就打发人悄悄去对面西屋探听消息,回来说那边静悄悄没有动静,朱氏难免失望,姜媪叫人出去,笑道:“夫人别急。这才夜功夫,哪里那快?夫人没事便在心里多祝祷,大巫说,怨念愈重,则见效越好,再等几天,必定起效。”
朱氏原本就眼界有限。当年靠着恩情嫁入魏家,虽百般讨好于徐夫人,却直不得她青眼。丈夫于她,也不过是相敬如宾。丈夫在世之时,她日日担心丈夫纳宠,丈夫长子身死,她才不过三十多岁,夜之间,满心充满怨恨。此后这十年,把全部心神都放到次子魏劭身上。偏这个儿子,孝虽孝,却与她不贴心,十七岁起又时常不在家中,朱氏精神空虚,无所寄托,将惯能哄自己顺心侄女郑姝接来身边后,在郑姝灌输下,渐渐便沉迷于巫蛊。
巫道同邪教,深信之后,如同洗脑,所爱愈爱,所恨也被放大十倍百倍。多年下来,朱氏已经不可自拔,原本有那点心智也荡然无存。听姜媪劝,也觉有理,点头道:“是心急。”
苏娥皇隐身在后,操纵着前头姜媪、乡侯夫人,以及她侄儿苏信。
唯不解,便是姜媪为何会甘心被苏娥皇所用,成为她将己手伸入魏府傀儡。
据小乔所知,姜媪二十年前便到朱氏身边。那时候苏娥皇也才四五岁大,不可能如此早就埋下人。仿佛朱氏早年还曾有恩于姜媪。并且,姜媪如今似也无夫、无子女,不过个老寡妇而已,按说,她是没有理由背叛朱氏为苏娥皇做事。
但小乔此刻无暇再细想这个。
她已经明白这条线上所有人关系,心头砰砰直跳。
姜媪道:“北屋那边,夫人也有些天未曾踏足过,该去露个脸,
宗忌说完话望着小乔。见她神色微变,唇也仿若淡淡失些血色,迟疑下,道:“女君可还有用得着地方?若有,尽管吩咐,极愿听差遣。”
他语气,很是诚恳。
小乔被他唤回神,忙向他微笑致谢:“多谢宗郎君!这几日实在辛苦。方才你之所言,帮极大忙!之感激,无以言表。日后若有机会,必定相报!此刻暂无别事,家中还令有事,这就先行告辞。”
小乔向他深深行个谢礼,转身离去。
宗忌不由跟送她几步,最后停在门外,注目她匆匆离去背影,微微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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