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转眼,正月底便过去,这日,是二月首太社祭祀。
太社祭祀主祭土神,以韭、卵为祭品,乞求接下来年地产丰厚,五谷丰登。祭祀完毕,乡民聚在起作社戏舞蹈,也有青年男女趁机互赠兰草传达心意,是年当中,除正旦外最为隆重个吉节。
大清早,小乔便起身,梳妆完毕换好祭服,在随行护送之下,坐马车出城去往太社庙。
魏劭当日等小乔出门,自己去衙署,刚进去,公孙羊就催他:“主公,何日动身去往晋阳?”
小乔闭着眼睛,忽听魏劭在耳畔道:“明日你去跟祖母说,让她带你也同去无终城!”
小乔怔,睁开眼睛,转脸看他。
“你就跟她说,你个人留家里会冷清。怕!”他又道。
小乔淡淡地道:“不怕。有什可怕?祖母带婆母去无终城,留家里守着,也是本分。”
魏劭眉头皱起来。盯着她。
是好。”
魏劭张张嘴,终还是闭上去。最后道:“孙儿知道。孙儿先行告退。祖母也早些安歇。”
……
魏劭回到西屋。
小乔正在房里与春娘收拾他出门衣物。
小乔便转回脸,闭上眼睛。
……
两日后,徐夫人收拾好行装,叫个侍女抱上那只日渐肥胖猫咪,带朱氏道,婆媳二人坐马车,出城去往无终。
魏劭不顾徐夫人阻辞,亲自护送。白天走于驰道,傍晚投宿驿舍。路不紧不慢。数百里路,走三天,才送徐夫人到无终城。无终令迎他行人于城门外。魏劭进城,安顿好切,留下队家将护守,当晚也不住,连夜赶回,第二天中午便回到渔阳。
小乔原本以为他送完徐夫人,回来便也要走。不想这趟回来,他竟就绝口不提再去晋阳。在边上观察几日,见他日日早出晚归,异常忙碌。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问他到底什时候动身出发。只叫人把先前已经收拾好几只箱子暂时归置起来。等哪天他要走,再抬出来就是。
魏劭站边上,冷眼看几眼,去书房。晚些回来,春娘已经不见,地上也如同北屋里那样,摆大小几只箱子,都是他衣物。
小乔正坐在床沿边,叠着他几件衣裳。见他进来,也没起身去迎,只说道:“向人打听下,晋阳那边气候冬干冷,夏燥热。因你说去个半年也未做准,是故这趟出门,帮你多收拾些。除这会儿要穿袍、裘,另有十套中衣,十套换用内衣。内衣都是细葛料。另有为天热准备好素纨禅衣……”
魏劭视线扫圈地上箱子,不耐烦地道:“这些你看着办就好。和说什?”
小乔便不做声,低头把摊在床上最后几件衣裳折好,归入箱子,压压,最后盖上盖,回头说道:“不早,那就歇吧。”
两人各自上榻,早不像先前那样好如胶似漆。各自怀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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