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今日来此,本只是为图个热闹。若能以兰草遇赠个二八佳人,则更锦上添花。当中多人去年来过桑林,知魏家来参加祭祀主母是那个中年妇人,今年自然也不会有什期待。
却没有想到,今早露面,竟然是去年曾欲窥眼而不得那位年少女君。果真貌如天仙,第眼看到,个个双目发光,两条腿定在地上,迈不动步。
从小乔露面开始,这帮郡国学子弟便寸步不
好在每个酒坛只取盏,她只需浅饮口,能品得出滋味便可。
因都是个宗族用心酿造选送过来新酒,事关各亭里荣誉,她也不敢敷衍事。
每口酒,都尽量咂出滋味。浓或淡、涩或润,慢慢共数十个酒坛,从头到尾,竟全都品尝而过。
最后她与渔阳令商议,选其中种为优胜。
当时那亭里乡民便欢呼雀跃,舀酒请人品赏,又将新酒供于农坛之上。接着便是社戏舞蹈。
去年家中所酿新酒,从四面八方涌聚到东郊桑林里太社祠前参与祭祀。
吉时,皮鼓声起,渔阳令领着身后参与祭祀乡民向土神行跪三叩礼,敬酒、敬馔、敬五谷种,宣祝祷之文,最后将香火交给净手过后小乔,由她亲手插入农坛,并再祝祷番,祭祀礼成。
魏家作为地领主,向来为民众爱戴。头几年来领祭朱夫人倨傲,祭祀完毕,必定匆匆上车离去。今年换女君。民众见魏家新主母年少而美,笑容可亲,无不倾倒,完毕后,纷纷向她走去,团团围住,请求女君品尝新酒,评定优胜,与民同乐。
这也是个传统太社祭祀娱乐项目。各宗姓亭里,献出新酒,品评过后,择其中种作供酒置于农坛。若被选中,宗姓亭里,无不以为荣耀。
民众盛情,小乔难却,和渔阳令道来到品酒台前。
桑林里鼓乐阵阵,人们欢乐喜庆,青年男女绕着桑树追嬉,留下阵阵欢快笑声。
方才那多酒,她每种虽只因浅浅饮小口,但加起来也不少,各种酒又杂起,下舌根渗入腹中,渐渐便烧起来。渔阳令来请她同观社戏时候,小乔心口已经突突地在跳,面颊也有些红。幸好有旁春娘和林媪相扶,才不至于露出醉态。
小乔也知自己大约是要撑不住酒力,唯恐等下醉倒在这里要出丑,便笑道:“多谢使君以及诸位乡民厚爱。今日大吉,肇兴稼穑,必定福佑黎庶。使君与民共乐,先便告辞。”
渔阳令见她两颊微微泛红,知她应不胜酒力,也不敢再留,忙躬身敬送。
小乔离祠出桑林。路所过,无数乡民夹道向她致意欢送,其中更有从前那拨曾去西王母殿偷窥过她美色郡国学青年子弟。
排架上,整整齐齐地摆着酒坛。坛腹贴红纸,上各有宗族亭里标记,目然。
贵族女子亦如男,兴饮酒。
徐夫人酒量便极好。即便到这年岁,每餐完毕,亦以温酒漱口。
小乔酒量却浅,平日也不大喝酒。看到竟然有这长溜酒坛子摆在那里等着自己个个地喝过去,当时心里便发憷。
只是人都到这里,四周又全是期待目光,如同赶鸭上架,也只能硬着头皮,和渔阳令道上去,从第个启封酒坛开始,品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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