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于门口雕莫也立刻觉察,迅速从地上翻身而起,高声惊醒里头正在睡觉手下。
众人从睡梦中惊醒,匆忙取兵器,涌出去。听到阵整齐脚步声,原本漆黑破庙之外,骤然火把通明,火光之中,只见破庙门外满是士兵,贾偲马当先,拔刀指着雕莫道:“你便是雕莫?速将羌人少年交出,否则格杀勿论!”
雕莫暗暗吃惊,立
劭不共戴天。冯招便也纳,却不过封他个杂号破虏将军名号。陈瑞抑郁不得志,加上此前在魏劭手上折辱过甚,心中郁结难解,脾性未免变得更加古怪。这几天被雕莫逼着辛苦赶路,此刻又饥肠辘辘,想起从前在并州当公子时候风流快活,更是肚子火气,边走边骂咧着,忽然停下马,回头对着雕莫怒道:“你为何定要护着这个小羊崽子?照说,刀杀,使人把人头丢到那糟老头跟前,以魏劭之名,加以胁迫,糟老头自然出兵!何必如此辛苦赶路?”
雕莫冷冷道:“将军此话差。你当老族长如此轻易上当?况且,当初冯招应许过,应事情,皆可自己做主,如此才答应协同作战。莫非将军之位,还在冯招之上?”
陈瑞被他这番话给噎住,气张雪白面皮泛红。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时奈何不他,也只得暂时忍下。又往前行十余里地,见到田间有间破庙,便说进去过夜。
雕莫还想继续前行。却见陈瑞已经下马往里去,迟疑下,心想夏姑即便回去传讯,魏劭夫人未必就会派人来追。即便追,自己行人日夜赶路,已经出晋阳颇远,走又是小道,料想也难追上。不过是歇晚上罢。若自己再坚持赶路,这个陈瑞胡搅蛮缠,性子阴晴不定,从前在并州就是有名难缠,这会儿他手下也带几个人,若真翻脸,未免生事。
思忖过后,便忍下气,示意手下下马,在此过上夜。
陈瑞当夜睡于草堆之上,起初疲累,呼呼大睡,睡到半夜醒来,旧事涌上心头,再也睡不着。会儿想着当日自己大难不死侥幸活下来,想必上天也是垂怜,倘若哪日大仇得报,杀魏劭,夺乔女,该当如何快慰,到时如何如何,眼前仿佛浮现出乔女那张宜喜宜嗔芙蓉面,想正痛快,忽又记起自己如今已非完整之身,便是得乔女,也是有心无力。
世上最大痛苦,莫过于此。堂堂个七尺男儿,如此活于世上,还有什意思可言?
阵悲苦涌上心头,陈瑞更是难眠。翻来覆去之时,忽然计策涌上心头。
冯招分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便似打叫花子似用个杂号头衔来打发自己。既然如此,何不趁这个机会将羌人少年掳走,落到自己手里之后,威胁卑禾出兵,到时候领着羌军去打魏劭,管他是死是活,拼个鱼死网破,总比这样不男不女忍辱偷生来痛快。
陈瑞主意打定,偷偷睁眼,窥下近旁。见羌人少年被捆着手脚,躺在里头角落,雕莫几个手下躺卧在地上,鼾声大作,雕莫靠坐于门口,并未睡去,似在瞭夜,时寻不到契机,苦思冥想,想出个主意,正准备假借解手出去,悄悄绕到破庙之后放火,趁乱劫走羌人少年,忽似乎听到破庙外似乎传来脚步靠近声音,急忙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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