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招军中数万羌兵,于大战前人心思变,不愿再被冯招驱使作战。
冯招怒,杀批领头之人。
羌兵在冯招军中毫无地位,动辄克扣伙食军饷,作战被驱赶在前,平日也不得空闲,修路筑房,开矿采盐,无
自此无人敢再犯令。
这样个君侯,如今竟会在大营里弄出这大动静,自然不会是有意为之。
正因为是无意乃至于情难自控,所以才更显如今这位女君对于君侯特殊之处。
这也是公孙羊方才听到贾偲说陈瑞夜闯衙署之时,头皮立刻发麻原因。
倘若万女君折于陈瑞之手,公孙羊没法想象君侯会是如何反应。
终于翻到第七篇时候,耳边才彻底安静下来。
……
公孙羊辅魏劭多年。本以为对君侯脾性,摸差不多。
他,bao躁、易怒、少仁慈,却也知错便改。随着年岁渐长,克制力愈发坚定,人也变愈发深沉。
军营是个地地道道肃杀之地,规矩多如牛毛,便是喧哗奔走、回头妄视,也有可能要遭受责罚。
三回,公孙羊劝时候,分明就感觉出来,君侯盯着自己那两道目光,大约就是类似于“你为何如此多管闲事惹人生厌”意思。
公孙羊只好把女君给请来。
他直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女君到大营次日早,他打着哈欠从自己帐中出来,与同出李崇张俭,三人相遇于君侯大帐外时候,各自那副分明心照不宣,却又要作出若无其事表情尴尬幕。
最后三人不约而同,打着哈哈,掩饰过去。
也怪自己考虑不周。只想让君侯安心留下养伤,才将女君请来作陪。却忘君侯正当血气方刚,如何禁得住“小别重逢胜新婚”?
万幸,有惊无险。
公孙羊方放下心。见贾偲说完,望着自己,便笑道:“贾将军放心。女君既然都不怪你,君侯那里,自然也是无事。”
……
次日,公孙羊结束此次湟中之行,被原旺领人,亲自送出地界。
半个月后,魏劭与冯招会战于上郡离阴。
但这些规矩,都是针对军士和下级军官而设。军衔越高,享特权便也越多。
何况是像君侯这样地位主帅?
他若愿意,便是在大帐中夜夜笙歌,也无人会觉不应该。
但君侯向以身作则,尤其是营中最易生出龌蹉“禁女”条,他更从无越界。
公孙羊至今还记得,三年前,在次出征路上,魏劭得知有军官往辎重车内私藏女子路同行,当即命人将所有女子搜出,当场杀死,几个涉事军官也遭鞭笞,受责后还被降级。
出于禁窥伺防窃听目,扎营之时,主帅大帐周围历来要空出至少十丈见方空地。
当晚距离君侯大帐最近,就是自己和李崇、张俭。
虽然中间已经隔十丈之远,但因为夜深人静,公孙羊还是听到些不合他听发自君侯杂音。
起先他以为很快就过去。故充耳不闻。不想断断续续,每次当他以为就要好,预备安心入睡时候,君侯那种不可说杂音就又钻进他耳朵,听他把年纪竟也心浮气躁,没法入睡。
不知同入耳李崇张俭那晚上是怎睡过去。反正他后来是不睡觉,起来点灯,坐看鬼谷子兵书十四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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