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狂怒这般如同雄狮魏劭,苏娥皇惊恐地看着他,牙齿打颤,步步地后退,后退,直到后背抵在那堵糊精美花纹丝绸墙面之上:“二郎,实不懂你所言为何意?怎会谋害外姑祖母?苏信他到底和你说什?不知……”
“贱婢!再唤声二郎试试?”魏劭咆哮,脸色铁青,状极可怖。
苏娥皇倏地停下。
“你侄儿,他方才招!你和姜媪私通,从乡侯夫人那里拿来蛇毒,叫姜媪伺机毒杀祖母,嫁祸母亲,你再杀乡侯夫人……”
魏劭字字,说道。
苏娥皇脚步定住。
魏劭面庞僵已经扭曲,双眸里是山雨欲来怒潮。他脚便跨进来,苏娥皇这才看清,他只手中,拖进来自己那个已经失踪个晚上侄儿。
苏信像只死狗般地,被魏劭丢在苏娥皇脚下。
苏娥皇低头,看到苏信满身血污,如同刚从屠宰场出来。他倒在地上,虫子般扭曲身体,挣扎着试图朝苏娥皇伸过来那只满是血污手。
“……全是她指使……”
即便徐夫人最后怀疑到她头上,苏娥皇也笃定,没有能令她翻不身凭据。
只要没有凭据,他们就不能拿她如何。
苏娥皇渐渐地又定下心神。
她重新坐回到镜前,忽然想到侄儿苏信。
她出神地盯着镜中那张脸。看到镜中女人双眼睛之中,慢慢地露出丝带尖利阴沉之色。
刘哀、幸逊这些人相继登场,最后宗室里七岁刘同被推上帝位。她那个原本最有希望继承帝位丈夫,却在天亮后遭到软禁,从此生活在监视之中。
在那个等待天亮漫长无比夜晚里,苏娥皇体味到,就是如同此刻这般心惊肉跳,若有凶事将到。
她痛恨这样感觉。
她渐渐变得坐立不安起来。从榻上站起来,在房中来回地走几圈。
能会出什事呢?她心想。仲麟果然改那日傍晚来见她时候决绝,被她试出来,他对她依旧念着旧情,怀有怜悯。
……
最起初,小乔对他说,苏信曾和乡侯夫人往来,
断断续续破碎声音从他断牙嘴里发出来,几乎辨不出是他声。
“饶……”
他昏死过去。
苏娥皇双眸猛地睁到最大,脸孔骤然白没半分血色。
“汝贱婢,诛心至此,安敢谋害吾祖母?”魏劭咬牙切齿。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阵脚步之声。
这脚步声来突兀而沉重,可以听得出来,个男人正在朝自己屋子快步而来,足下仿佛踏着汹涌怒波,声声,撞击动苏娥皇耳鼓。
苏娥皇方平复不久心跳再次加快,神色变,猛地从梳妆镜前站起来,飞快朝门口走去。
她还没走到,那扇门便被人从外把推开。
魏劭来。
只要男人对女人怀有怜悯,那就是个好消息。
这让她愈发坚定要继续留在他身边念头。
但是此刻这种不安之感,让她变得焦虑起来。
苏娥皇忍不住仔细地再次梳理自己从前做过些事。最后确定,她确实没有留下任何能被人捉住把柄马脚。
所有和那件失败阴谋有关不能留人,都已经死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