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里,遍遍地如斯告诉自己,仿佛渐渐也相信,这才是事实,身体里原本正在迅速流散消逝那些力气,很快又重聚回来。
“渔阳城中乡侯夫人,确实是叫苏信杀,这不否认。你知为何?因恨她入骨!从前她也居于洛阳,有段时日,曾与她往来亲密。将她视为闺中知己,无话不谈,不想她竟瞒,暗中与刘利宿*,得知后,十分愤怒,前去质问,她反而羞辱于,遂与她绝往来。不想她此后还不收手,依旧和刘利私下相会。无可奈何,只能当做不见。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为房中助兴,竟喂刘利长期食以媚药,药虽助兴,却也噬人体骨,待知晓,刘利已经毒入膏肓,药石无用,这才病而去,令失丈夫,焉能不恨?且刘利临终之前,方悔不当初,嘱定要杀此□□为他偿命。是为那亡夫生前遗愿,这才不得已杀她!”
她口气说完,费力地吞咽口唾液,润润自己方才因为这突如其来巨大变故而骤然变得干黏嘴巴与咽喉,抬起眼,对上对面魏劭那双依旧波纹不兴冰冷眼眸。
“乡侯夫人诚然是杀,但与那贱妇关系只限于此!至于你说她和姜媪往来,姜媪又何以从她那里获毒要害外姑祖母,真是半分也不知晓!仲麟,求你千万莫要听人面之词!至于这个侄儿……”
她视线厌恶扫过还倒在地上苏信。
“放开她。”
苏娥皇被架到门槛前时候,魏劭忽道。
他身上那种狂怒气息已经消失,神色冰冷。
苏娥皇鬓发散乱,衣衫不整,面庞蔓爬着泪水,跌坐在地上,委顿而狼狈,那只原本保养宛若无瑕凝玉手,此刻死死地抓着门槛,手背皮肤下青色血管如蛛网般清晰可见。
“仲麟!这个侄儿,去年鹿骊大会之时,出手下作,过后被责骂,当时他便怀怨恨,后来让他杀李姓乡侯夫人,他却被那妇人所诱,二人宿*成双,不愿下手,被逼迫,最后无奈才杀她,当时必定又记添笔对恨。及至前些日,恰好又被得知,身边个婢女竟与他勾搭在起,那贱婢仗此,非但轻慢于,背后还以恶言诅咒,时激愤,惩治过重,伤那婢女性命,当时他便对面露怨色,心里必愈发怨恨于。不知仲麟你从何得知欲害外姑祖母话,你捉苏信前去拷问,他为脱身,又暗恨,自然顺着你问话,将事全都推到身上!何其之冤!”
“他虽是侄儿,但人品低劣,无信无义,从前不知晓,如今带在身边,方慢慢看清楚。他只求脱身,派胡言,这才血口喷人,顺你所问将这罪名强加在头上……”
苏信从剧痛里苏醒,趴在地上装死,耳畔却听到苏娥皇诋毁自己声音,全身没有根骨头不是正在遭受如同被屠宰般痛苦,想起魏劭方才狠辣
魏劭望着,并未接话。
苏娥皇张着嘴,如涸水坑中鱼,急促地喘息,胸脯剧烈起伏,脑子却在飞快地转着。
她心知越是这种时刻,她便越不能因为恐惧而乱心神。旦有半分露怯,必将堕入万劫不复。
她没有做过那些事!
那些事全都和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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