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琰!”
乔越再也忍耐不下,直呼他姓名,“方这几日,才慢慢有点想明白。为何兖州竟迟迟收不到外出探子送回消息!是你拦截消息,再将玩弄于股掌,是也不是?乔家从前于你有恩,你竟如此害!你居心何在?”
刘琰看他眼,依旧气定神闲:“横海侯这是怎?这才几日,莫非你又后悔投,想再去求好于魏劭?可惜啊——”
他轻轻地叹息声,摇头:“迟。天下人都知你乔家弃暗投明,甘为汉室之臣。即便你此刻放下身段,再如三年前那般,厚颜送女求好于魏劭,恐怕他也再容不下你乔家之人。”
乔越牙关紧咬,脸慢慢地涨红。
旧居年久失修,起先乔越不肯。但刘琰坚持,便也只能随他。
乔越闯入,却被刘扇领人给挡住。
愈发愤怒,高声呼叫。忽然听到里面传出刘琰声音:放他进来吧。
刘扇方予以放行。
乔越大步而入,看到刘琰宽衣大袖,向窗而坐,独自对着盘围棋下子。
想到片刻前发生那幕,他手便又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魏梁带队人马,于今日到东郡,说奉女君之命来给乔平贺寿。
等他得知消息时候,魏梁已被包围。
他杀出重围逃走,但他随行,全部被射死。
这道命令,自然不是乔越下。
东郡乔家。
乔越坐在书房里,脸色灰白,双目发直,形同死人。
这些天里,消息仿佛突然开闸洪门,不停地朝他涌来。
他被冲击几乎要透不出气。
原来魏劭竟早就已经瓦解北伐联军,赢黄河大战。
刘琰注视他片刻,忽松开手心,方抓来几颗棋子,散落在棋枰上。
棋子滴溜溜地打转,发出轻微而悦耳玉石摩擦声,慢慢地停下,静止下来。
刘
他目光落于棋盘,手指捻枚黑子,似正在思索棋局。
乔越忍住心里怒气,道:“此为乔家。方才要见二弟,何以也被人阻拦?”
刘琰并未看他,“啪”落子,方淡淡地道:“郡公双目失明,正请医在替他诊治,需静养,不便见人。”
乔越口气闷在胸口,强行再忍下去,又道:“方才听说,魏梁于城门外遭袭,也是你做?”
刘琰未应,手伸向玉罐,抓几颗白子,捏于手心,慢慢把玩。
乔越闻讯,如遭五雷轰顶。隐隐约约,心里仿佛终于也明白什似,心惊肉跳,种大祸临头感觉。
忽然想到乔平,如同想到救星,勉强起身,匆匆往囚着乔平所在而去。
到门外,竟被守卫拦住。
乔越禁不住怒火中烧,沉吟下,转身匆匆再往刘琰居所赶去。
刘琰停留在乔家这些天里,不入住乔越为他准备精舍,反而直住在他少年时候住过那间旧居里。
天下人皆都知晓事,唯他分毫不觉,竟还以为魏劭依旧在做困兽之斗。
他闪电攻下洛阳时候,自己正在做着什?
听信张浦之言,不但投靠刘琰,还弄瞎自己弟弟双目,将他囚起来。
到现在,自己更是被刘琰迅速地架空。
除得到个什都不是横海侯空衔,乔越惊恐地发现,兖州根本已经不是自己能说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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