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多些时日,慢慢想清楚。”
他回过头,注视着小乔,眸光凝峻,缓缓地说道。
……
小乔慢慢地朝他走去,跪在他坐塌侧旁,握住他手,喃喃地道:“对不起,对不起——”
魏劭原本紧紧捏着拳,缓缓地松开。
“和你无关,你无需道歉。”
他沉默片刻。
“蛮蛮,不欲瞒你,知当年事和你父亲无关,只是直至今日,对你乔姓,依旧无法排解恨意。哪怕那日叫魏梁以你之名去兖州为你父亲送贺礼,当时想最多,也是为让你欢喜……”
“蛮蛮,你从前不是直想知道这匣里放是为何物吗?乃父亲当年令旗。这上面血,便是父亲死前所染。这件遗物,多年以来直收藏……”
魏劭视线停留在旧帜上,缓缓地道。
小乔屏住呼吸,慢慢抬起眼睛,看向魏劭。
他目光幽远而空洞,仿佛陷入对往事回忆。
“当年父与你祖父奉朝廷之命,同伐李肃。李肃势大。双方战前盟约为誓,约定从东西两侧同时进攻。父亲出于对你祖父信任,是以完全按照有应援方式进行调兵布阵。到约定时刻,父亲照计划出兵后,还相信你祖父会如约到位……”
小乔慢慢地睁开眼睛。
魏劭忽牵着她手,从床上下来。
小乔被带到他那间书房里。
他入内,亮起灯火。
小乔略微困惑地看着。见他从个秘屉里取出只匣子。
“当年事元凶,你祖父已经死。便猜想,祖母应是看出戾气冲心,执念过重,盼做个心胸宽广之人,正好你乔家以婚姻求好,这才答应当初婚事。”
“不管这猜想是对,抑或另有隐情,蛮蛮,天性所求本是快意恩仇,随心所欲。为你,能忍。但要彻底放下恨意,须知这于来说,太难。终其生,或许未必都能做到如祖母那般豁达境地。”
他拿开小乔双手,起身。
小乔双手从他手背滑落,视线随他身影,怔怔地看他走到窗前,推窗背向自己而立。
“蛮蛮,非良人,知从你嫁至今直求全,你已尽善,最近这些时日,更是受极大惊吓和委屈。亦心知,倘日不能放下恨意,你便日不能真正无间。”
他视线落到小乔脸上,手慢慢地捏成拳,手背上几道青筋,渐渐凸迸而起。
“杀父杀兄仇人乃是李肃,你乔家不过背信违约罢。战无义战,不敌而死,无须怨人。但你可知,倘若那时候,你祖父哪怕是告声他战前退出消息,父亲临时改变战策,即便最后依旧落败,未必也会败到如当日那般惨烈地步!父兄二人孤军难敌,死于乱箭之阵,随同五万魏家军士,几全军覆没,最后回来,不过寥寥数千残兵。”
他闭目,长长地呼出口气。
“蛮蛮,设身处地,为人儿子,倘若换成是你,难道你能无动于衷?”
他字字地道。
正是她极其熟悉、就在数晚之前还刚刚见到过那只。
魏劭捧匣子置于案上,自己坐于后,熟练地开启匣盖,示意小乔靠近。
小乔慢慢地走过去。
内里,果然是那晚上她曾于门外窥过那面旧帜。
折叠整整齐齐,置于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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