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终于苏醒,猛地坐起来,环顾周,见房里点着灯,小乔正在窗前,看起来并无异样,松口气,揉着依旧疼痛不已后颈,□□道:“女君方才和人说话?方才睡梦之中,仿似也看到房里进来个黑影,正要叫,就不知道……这是做梦,还是出事?”
小乔转身,提笔匆忙写封信。
片刻后,贾偲便急匆匆赶来,道:“女君突然唤,可有吩咐?”
小乔将信交给他:“火速去金龙寺交给老夫人!片刻也不能耽误!”
……
老单于这辈子最大成就之,便是在他二十多岁刚继任单于时候,以雷霆铁血之姿,从刘姓汉室手中夺走河套,叫匈奴人南下牧马放羊二十年。
后魏劭祖父镇守北方,经数次大战,夺回被占河套。最近这二十年间,单于虽数次意图再攻河套,但直受阻,纵然铁骑踏平西域东胡,心中难免也意不平。
小乔脸色大变。
魏俨抬举左手至面前,看眼自己那只戴截乌铁套小指。
“当初离开魏家之前,曾断指起誓,外祖母在世日,便不杀汉人丁口。虽卑鄙无耻之徒,但立过誓,还是记得。此次南下突袭,不请战。”
走过去。
小乔没有后退。
魏俨最后停在她面前,两人相距,不过臂之隔。
近他似闻到来自于她股若有似无幽香。
“你不怕?”
天刚蒙蒙亮,徐夫人便从金龙寺回来。
回来,小乔立刻跟入,将昨夜魏俨来报讯经过说遍。
自然,略
他目光,落于她失血色张娇美容颜之上:“当日既辞魏家归于匈奴,如今便是匈奴之人。即便不请战,今日本也不该报讯。只是外祖母于,终究有抚育之恩。是以来传讯,和魏家抚育之恩作个断,从今往后,再不是汉人,便如你方才所言,乃匈奴人呼屠昆。”
床上春娘方才被击后颈晕厥,渐渐也快苏醒,发出几声含糊□□。
魏俨深深看小乔眼,转身疾步往他方才翻入那扇窗户走去,翻窗而出。
小乔回过神儿,追上去,冲着月光下那团身影道:“自你离去,祖母直思念。你既来报讯,何以不亲见祖母向她禀告?”
见前头背影稍稍顿,随即继续朝前,个错眼,便消失在夜色里。
他定定地望着她,眸光渐渐仿佛迷离,神色古怪。
小乔冷笑:“这里是家,为何怕你?你虽仗着熟识方位避过贾偲所设岗哨闯到这里,只是你莫忘,此处君侯府邸!若喊声,倘你还能全身而退,这个魏字,往后便可倒写!”
魏俨默然片刻,目光渐渐清明,忽道:“你所言没错,来,确是有事。”
他顿瞬:“刘琰遣使者来王帐,许诺以河套之地,换单于铁骑攻袭南下,缓他琅琊之急。单于倒未必拿他之言当回事,只他已年迈,日益老朽,生唯遗憾,便是未能将从他手中所失河套再次夺回,是以被说动,不日,便要借这机会,三十万铁骑尽数南下,对云中白登上谷三地发动突袭……”
河套括湟水、洮水、桑乾河等流域,自古水草丰美土地肥沃,数百年来,从北方匈奴兴起之后,河套便成匈奴觊觎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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