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女那日离开范阳时神态和说话语气,令朱氏感到无比压力。
她心里生出个念头:乔女能做事,她更能做。她才是魏家主母,绝不能让乔女比下去,更不能让徐夫人和儿子轻看自己。
便是因这个念头,她竟压下心里恐惧,冲动之下,以魏家守护者、要和魏家共生死姿态,踏上返途。
她回到魏家时候,渔阳城中关于上谷围城消息日坏过日。
她自是痛恨匈奴,盼上谷魏家将士能坚持到她儿子引兵回来那刻。
乔慈方稍稍松口气:“阿姐你好好休息。姐夫亲自追击匈奴,应很快便能回。”
城围解后,魏劭领军继续北向追击匈奴,乔慈带来羌兵和雷炎守军则暂时留驻在原地。
小乔微微笑,点头。
忽然此刻,门外阵急促脚步声,接着,贾偲声音传过来:“女君,渔阳来急报,家中出事!”
……
“乔公子勿忧。女君应是过于疲劳所致,好生休息几日,应便能痊愈……”
小乔眼皮子,动下。
原来不过片刻而已啊,梦中感觉,却是如此悠长……
“她方才晕倒!你没看见?”
关心则乱,乔慈提高音量。
小乔仿佛睡长长觉。
在梦里,她感到自己整个人都放空,轻松无比。犹如回到前世,她不是乔女,只是父母身边受宠娇儿,没有负担,没有责任,她随心所欲,她就是她自己。
这样感觉,已经很久很久,都不曾有过。
她甚至有些不愿醒来,只想留在这个梦里。
但是心底深处,却又隐隐仿佛有所羁绊,她被缠绕着,千丝万缕,终究还是无法完全释放。
但是很快,当渔阳民众耳口相传,是乔女接替徐夫人位置,留在上谷激励军士守城,又是乔女弟弟引来羌兵援军,那时候,朱氏惊呆,再次地遭到重重打击。
她明白,从前儿子便视那个乔女如珠如玉,经此役,倘若守住上谷,那
深夜时分,宗祠起火,朱氏被困在里面烧成重伤,怀里紧紧抱着她丈夫和长子灵位。下人冒死将她从火海里救出时候,她嘴里还在不停念叨:“匈奴人来!护家庙!匈奴人来!护家庙!”
徐夫人之前病倒,被送往距离近些她也住惯无终城养病,下人不敢拿这消息去惊扰她,是以送到小乔这里。
……
时间要回溯到七八日前。
朱氏终于还是忍受不住煎熬,从范阳回到渔阳魏家。
小乔慢慢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乔慈在旁,正脸红脖子粗地冲着手足无措军医高声嚷嚷。
“乔公子快看,女君醒!”
军医擦擦汗,惊喜地道。
乔慈转头,见小乔果然苏醒,飞扑过来紧紧地握住她手:“阿姐你可醒!你如何?方才你好好突然晕厥,吓坏……”
小乔感到很是虚弱,定定神:“无事,应便如军医所言,只是有些累罢。再休息片刻便好,你勿担忧……”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必须要醒过来。
她挣扎着,终于醒来,听到耳畔有焦急说话声音。
那声音起先有些模糊,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是阿弟声音。
“阿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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