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芙自进来后,站在母亲身边,虽始终半低着头,却感觉到裴修祉不时投向自己两道目光。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起前世和他夫妻场最后幕,可怜,可悲,可笑,又是可恨,此刻便是被他这样多看几眼,心中也感到极不舒服,对辛夫人和姨母那些内宅阴私,更是清二楚,半刻也不想多做停留,恨不能立刻出这家大门。至于甄耀庭,刚到京城,几年没来,正是新鲜,别拘在这里听妇人们说着不痛不痒闲话,早就不耐烦,听到可以走,松口气,忙跟着出门。
裴修祉不顾孟夫人再三谢绝,不但送出大门,还亲自送回甄宅,孟夫人十分感动,下马车后,请他进来吃茶,裴修祉看眼嘉芙,面露微笑,嘉芙忽道:“娘,们今天刚到,家里乱很,行李都没归置好,炉灶哪来火。这样请二表哥进来,未免失礼,不如下回吧。”
孟夫人微微怔,看眼女儿,见她神色严肃,语气郑重,时有些不解。
嘉芙不等孟夫人开口,又转向裴修祉,微微笑道:“今日有劳二表哥出力,代娘谢过。二表哥自然不会嫌弃家茶冷,只是娘走路,今日方到,二表哥也看到,没喘口气,便又先走亲戚,实在是乏。今日诸多不便,还请二表哥见谅。”
裴修祉本想跟进来,被嘉芙这说,脚步就停住,只好道:“表妹说
来道:“老夫人这些天身子欠安,人在佛堂里,经还没念完,说奶奶过来路辛劳,不必特意去磕头,叫夫人和二夫人好生招待,不可怠慢亲戚。”
嘉芙和裴修祉婚事虽已敲定,两家上下,也人人知道,但因嘉芙先前还没出孝期,故切只是口头商定,并未正式过礼,老太太现在用“亲戚”来称呼甄家人,倒也不算见外。
这几年间,裴老夫人身体欠安,极少露面亲自会客,众人早习以为常,况且,甄家于国公府来说,也不是什贵客,老太太那边这回话,本就在众人意料之内,方才打发人去问,不过走个场罢。
孟夫人忙起身:“那便不打扰老夫人,等老夫人大寿之日,再领孩子们来磕头。”
寿日便是三天之后,也是快,辛夫人点头称是。孟夫人又看下左右,始终不见全哥儿,便问声。
辛夫人微笑道:“那家人说是想全哥儿,这两日腰骨头正发酸,想着全哥儿闹,自己也吃不消,便送过去。”
她这话,其实不过是在替自己遮掩。全哥儿是昨日被宋夫人派人接走,说得样稀罕宝贝,要接外孙去看。辛夫人不愿放,偏全哥儿自己哭闹个不停,倒在地上撒泼耍赖,定要过去,辛夫人无奈,只好叫人带走,今日还没回来。
二夫人嘴角露出微微讥嘲笑,辛夫人瞥见,有些恼,脸上却依旧带笑,又说些话,看向二夫人:“你们姐妹也多年不曾相见,难得来,若有话,自管去说,不必顾忌。”语气很是诚挚。
二夫人笑道:“方才已经叙不少话,也差不多,看外甥外甥女都乏,剩余,下回再说也是不迟。”
孟夫人便告辞,辛夫人挽留用饭,孟夫人婉言推辞,辛夫人道:“也好,你们路上辛苦,回去早些歇吧,这里就不留。”说着起身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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